“怎么,你嫉妒?”林蝶衣转回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眼皮都没有撩一下。
“嫉妒?我会嫉妒你?你有什么可让我嫉妒的?”
“是啊,我有什么可让你嫉妒的?就是因为我没有什么让你嫉妒的才让人觉得奇怪,你为什么总是抓住我不放?”林蝶衣抬头冷冷的撇了蔡珍珠一眼。
“蝶衣妹妹这句话说的奇怪,我什么时候抓住你不放了?”
“哼,什么时候?你自己不清楚吗?”林蝶衣撩了下眼皮,“蔡珍珠,适可而止,还有,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你就别再姐姐妹妹的了,那样太假,没意思。”
林蝶衣无视蔡珍珠那开始酝酿情绪又要做戏的模样直接离开,站在车厢的车门旁边向外看。远处低矮的草房朦胧可见,近处绿油油的稻田长势喜人。一阵微风拂过,稻苗犹如海浪一般一波推着一波向远处行进。阡陌交错的田间小路上三三俩俩的走着忙了一个上午的人们。
火车慢慢的匀速前行,一个上午已经路过三个小站,站站都停,以这样的速度不知道会不会晚点?
“看什么呢?”
“嗯?”林蝶衣听见声音转回头,看见楚君殊站在她的身后。
“看风景。”
“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大自然的颜色。”林蝶衣转过头继续看向车窗外。
“没什么好看的。”
的确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总比座位上的那些人好看。林蝶衣没有吭声,依旧看向车窗外。
“中午了。”
“嗯。”
“该吃饭了。”
“我还不饿。”
“大家都吃饭了。”
“那你就去吃好了。”
楚君殊没做声,却也没有离开。一动不动的站在林蝶衣身后。
过了一会儿,林蝶衣转回头,有些奇怪的看着楚君殊,“你在等我啊?”
“嗯。”
“为什么?”
“该吃饭了。”
林蝶衣笑了笑,“楚同志,你不像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吗?”
“没有什么,大概是因为可怜你。”楚君殊这样回答。
其实为什么对她不一样?楚君殊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可怜她?也许是因为她和他一样可怜?他们都是不得异性缘的人。她是被男人抛弃,而他是天生带煞。从小到大,和他定过亲或者即将定亲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指腹为婚的女宝宝还没有落地就胎死腹中,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对方还没有长大就夭折,到了成亲的年纪,只要有意思想和他定亲的,都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故,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例外的。他的绰号是“冷面煞神”,这个绰号是从他们家属院里的那些小子们的嘴里开始说起的。别人不知道,都以为这个绰号是因为他的冷酷,是因为他在打架时的可怕,可是,只有他们院里的人知道这个绰号更是因为他的“煞女”命。
林蝶衣不知道这些,还真的以为他在可怜她。虽说被人可怜,心里觉得不舒服,但是,有些时候有人可怜总比没有人可怜好。
“吃饭了。”
“嗯。”
林蝶衣跟着楚君殊走回到座位,楚君殊的位置依旧空着,而她的地方早已经被人占上。
“坐我的位置。”
“嗯,谢谢。”林蝶衣没再客气,直接坐到楚君殊的位置上。
坐在斜对面的蔡珍珠看见林蝶衣坐在那个位置上心里暗暗的愤恨,转过头,看见王建设,咧嘴笑了一下,拿起一根麻花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根。这是今天早上王建设特意去食杂店买的。想到这里,不由得看着林蝶衣挑衅的一笑。
林蝶衣笑了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