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殷天烨嘴角那抹碍眼的笑容,原本有点激动的心情,也忽然变的无语。他绝对是故意的!四年前她不过是“迫不得已”的欣赏了一下他的**,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记仇”!
飞若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搐,脸上泛起黑线,皮笑肉不笑的勉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四爷,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当年是他自己爬不动,在她面前更衣。她都没嫌他污染了她纯洁的双眼,他到反倒还记仇!耳边响起殷天烨冷冷的话语,
“这‘冤’,本王倒真不愿善了。”殷天烨原本的笑意被一抹严肃所取代。
看着一脸严肃的殷天烨,忍住心底划过的一抹异样,恭维道,“四爷说笑了,四爷乃是何等人物,怎么会与我一介弱女子斤斤计较呢。”他志在天下,而她不过是一只燕雀。
殷天烨不语,敛去一脸的笑意与严肃。一双深不见底的墨黑看着她。一时间整个书房静的呼吸可闻。面对殷天烨那灼灼的目光,一阵心悸。片刻之后,只见他那冰冷声音再度响起,
“下去吧。”只是那声音里多了一抹冷清。
见殷天烨的目光再度投入那小山一般高的公文中,飞若如释重负的在心底喘了一口气,心底暗忖,与这男人对视真的是一件十分伤神的事。轻轻的转身,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轻声的走出书房,却见陈管家早已站在门口等候。见她出门,连忙恭敬的接过她手中的衣物。一路上陈管家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只将她领到一间颇为熟悉的房间里,便恭敬着退去。
冷清的房间里静的可怕,而在这片寂静中她竟感到无比放松。经过之间在街上的一番繁闹喧哗之后,她竟忽然觉得这冰冷的平南王府是个不错的地方。
淡笑着拿起那条在布庄看中的粉紫色雪缎长裙。想起方才街上的那一幕,又不觉莞尔一笑,权利,果然是一个好东西,一句话便可轻易操纵他人的生死,无怪乎那男人不惜一切也要爬上权力的顶端。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燕雀不解鸿鹄之志,鸿鹄又何曾了解过燕雀之意……
换上棉衣,披上那价值不菲紫色的狐裘,身体不再冰冷,手指却依旧冰凉。看着梳妆镜里的那抹亮丽的紫色身影,缓缓抚上那张几乎已经熟悉却又不属于自己的脸,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
整理好一切之后,开门便见一直守在门口的陈林,飞若心里不由的疑惑,感情这王府管家都这么清闲?而透过陈林,双眸不经意被院内的几抹妖艳的紫色所吸引,走进一看,竟是是紫色曼陀罗。飞若心底暗忖,什么时候森冷的平南王府开始种起这种妖艳带毒的花儿?忽然回想起房间里的梳妆台,粉紫色罗帐,红木香床……这些几乎都是以前没有的。看来这冰块儿也渐渐受不了这平南王府的森冷了……
回到书房,看着依旧沉浸在公文里的殷天烨,丝毫没有瞄她一眼或搭理她的意思,正想调侃几句,却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坚实而恭敬的声音,
“爷,江南沈府沈辰泽求见。”
沈辰泽?感情是知道自己表妹闯祸,现在灰溜溜的跑来收烂摊子了?之前那会儿死去哪儿了?正欲开口询问,却听到那头冷不丁的仍来利落的三个字,“打发走。”
飞若连忙出声道,“既然沈辰泽上门道歉,为何不顺势卖他一个人情,给他一个台阶下呢?”这样无疑也给了她一个台阶。
只见殷天烨从一堆公文中抬起头,冷冷道,“本王不需要卖任何人人情。”
好狂!飞若心里暗想道。脸上却依旧恭维的笑着。殷天烨一双墨黑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沈辰泽上门想替你求情,你说……本王该不该见他,该不该给他这个恩情。”
扑——!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吐出来,这男人怎么知道沈辰泽会上门替她求情。
“本来本王的九弟此刻也应该上门,不过可惜……”殷天烨顿了顿,眼底似是闪过一抹笑意,“……梅幽芊……这三个字显然还不够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