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只是在浣溪馆外的大树上挂了一只纸鸢罢了,您怎敢确信他真的会来?”
“倘若他看见了那只纸鸢,那他肯定会来。”
正说着,一个黑影出现在了这暗黑巷子的一头,江尘立刻警惕了起来,握住剑柄轻喝了一声:“谁?”
那黑影不答,从容缓慢地迈了过来,走到略有月阴的地方,这才露出了他那张深沉的脸。江尘双目微微一张,倒吸了一口冷气:“还真是骅里殿下您……”
“她人呢?”来的正是炎骅里。
“我在这儿呢,哥!”她快步迎上来,笑容满面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你到底上哪儿知道纸鸢传信的方法的?”炎骅里皱眉问道。
“咱先不说这个,今晚我找你来是为了救三月的。”
“就咱们这三个?”
“你怕了吗?我,江尘,再加上一个你,都是高手,由咱们三个溜进去救人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若带了一帮子人进去,反倒打草惊蛇了。不过,我也安排了八个人于这府外接应咱们,怎么样,去吗?”
炎骅里抄起手,眉心紧皱地垂头瞄着她:“我凭什么帮你?就因为你叫我一声哥吗?”
“除此之外,魏氏不也是你的仇敌吗?所以对付魏氏的事情你一定会不遗余地的,对吧?”
“我有个条件。”
“你说。”
“事成之后,让江应谋单独来见我。”
“这个好说,就这么说定了!走!”
三人翻墙而入,沿上回的路径一直窜到了魏乾院门前。江尘问:“夫人,这就要进去吗?”
“不。”她摇了摇竖起的手指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我先去一趟容氏那儿。”
“那我跟您一块儿去……”
“等着!”
她猫着腰往左一窜,身影立刻淹没在绿丛里。江尘有些担忧地往那微微抖动的绿丛中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真的妥当吗?”
“你怕她死了没法跟你家公子交代吗?”炎骅里面无表情地问道。
“当然了!夫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家公子肯定会气死了。”
“江应谋就那么喜欢她?”
“殿下,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无畏在他心里果然只是过眼云烟呢!”
“无畏公主不已经仙逝了吗?您总不能让我家公子一直沉浸在伤心和痛苦之中不能自已吧?”
“行了,不必着急为你家公子开脱,闭嘴吧!”
江尘翻了个白眼,只好打住,蹲在那儿等自家夫人回来了。
她溜进容氏房间时,容氏不在,稍等了片刻后,容氏才打着哈欠地推门进来了。刚把门关上,她便从屏风后闪了出来,容氏回头一见,不由地吓了一跳:“江夫人?”
“魏乾在吗?”
“不在。”容氏连连摇头,“你是来救你那位朋友的?”
“对!那魏空明呢?”
“今晚他们父子二人都不在。”
“去哪儿了?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可不好说。至于他们去哪儿了,我猜应该是去见齐舍了,因为我去给魏乾送汤的时候,听见魏乾吩咐手下的人去齐舍那儿一趟。”
“与齐舍见面不在自己府里却在外面,有些古怪啊!”她摸着下巴徘徊了两步。
“什么古怪?江夫人你是知道什么吗?”
“暂时还说不上,但我劝你最好尽快带着你儿子离开魏府。对了,我找你是想问问你,你可知道那地牢是由谁在管着?”
“这个我知道!”容氏连忙走近她身边,低声说道,“上回你去了之后,我真暗地里观察了一番。我发现地牢的钥匙只在一个人身上有,那就是魏乾手底下一个叫余冲的人。这人是负责地牢的,你想进入地牢就必须得从他身上先拿到钥匙。余冲你大概不认识,我画一张像给你,你也好对比着找。”
“那就有劳容姨娘你了!”
“客气。”容氏立刻取来纸笔,铺开就画,“江夫人,你方才说让我尽早带着儿子离开,是不是我家大人快出事了?”
“你为何会这么问?难道你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