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想是头一遭被人拒绝,脸唰地一下红了,愣愣地不知说什么好了。江应谋却十分地淡定,只当那宫人已去,嘴里吩咐道:“往紫色盘里再兑些温水!”
“公子……”她上前一步,小声提醒道,“那位差使还等着呢!”
“朱砂盘里再添些料,另外再碾些赭石和雄黄,三成赭石一成雄黄兑了水,搁那儿备用。”江应谋仿佛已将宫人来邀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只管向她吩咐着颜料的事情。那宫人脸色顿变,红中带着肝色,又再说了一句:“江公子,王太后还在宫中等候,请江公子速速更衣随我进宫去!”
“上使让江某更什么衣?是贵国华服还是我稽国薄衫?江某不穿他国衣,若上使非要江某更衣,还请先放江某回国,换了衣裳再来觐见王太后。”
“你……”宫人气得甩袖而去。
江应谋面浮轻笑,笔头轻点画纸,点点桃红色便跃然纸上,仿佛院中那一地桃花:“蒲心,你觉得我今日所作可好于昨日?”
她敷衍道:“奴婢不懂画,都一样。”
江应谋收了笔,将笔递给她,含笑道:“来,你也添两笔。”
她微微一愣,没有接笔:“奴婢不会作画。”
“作画本就是随意涂抹,图的是个心情畅快,只要心情畅快,你怎么画都行。”
“公子心情畅快?似乎刚才公子已将郑国最显贵的王太后开罪了,公子还能畅快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