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做不到的就没有交换条件地必要了。
“三件事,第一件便是找出离开这地方的路径。”
怪妇伸手比出一个指头,难以想象此人居然拥有如此美丽的一双手,青葱十指,皮肤白腻光滑。
但美如少女的双手配上丑陋到恐怖的脸,只会让人产生呕吐的感觉。
“前辈,这地方处于山峦之间的罅隙,纵使面积广些,但毕竟是被围死的区域,除非爬上去,否则“不,一定有路可以出去!”怪妇脸上的刀痕被扭曲成一个奇异笑容:“丫头,你以为各个都和你一样命大,掉下万魂崖还有生还地机会?我当年可不是跌落山崖,而是被人给带进来的!既然进得来,就必定有办法出去!”
见涵阳有些不解,料中她的心思,怪妇又“桀桀”尖笑道:“你倒以为这么容易找?老身找了十数年都没有成功,心想兴许是因为腿脚不变有些地方不曾查看才将此事作为第一件交易。”
感到额角有些抽痛,就知道这老太婆没这么好打发。
“那么,第二件和第三件事又是什么?”
“丫头。你且先办好这第一件事,等离开这鬼地方老身自然会告诉你其余两事为何,现在还是养好伤再说吧。”
说罢怪妇便驱动轮椅离开,任凭涵阳抱着又蹦上床铺的雪逻虎陷入思索。
接下来涵阳又喝了好几天既苦又臭的汤药,以至于一闻到那股味道就有些反胃。
体力恢复不少后,就开始尝试着四处走动。打探周围的环境情况。不看还好,一看着实被吓了一跳。
原本只是以为这片崖底山谷比较大而已,但想想最多也不过长宽百余丈,谁知道绕了好几天都没碰到边,何止长宽百丈,只怕说千丈都不为过苍山之大,纵使是世代生活在山脚下的猎户都不可能完全探索清楚,更何况涵阳。三年来她出没的地方最多是在白猿岭上下,根本不曾想过迎仙柱万魂崖下竟别有洞天。保留了这么一片谷底森林。
不过愈是这样心里反而愈加高兴,比起被山壁围拢成地狭窄缝隙,范围如此大地森林反而更有可能找到出路。
那只雪逻虎幼兽自从涵阳苏醒以后就成了小跟班。吃睡都要粘在一起,一日三餐用来饱腹地鲜果泉水也是由它捎来。一反当初和魅蟒对抗时的凶悍,趴在跟前乖巧得跟只小猫差不了多少。
涵阳觉得它可爱,也就任由它去了。
至于那怪妇人倒不常出现,每天地汤药也是定时放在桌上,除了必须的诊脉外整个人就好像失踪一般。
当然也有过例外,那天涵阳刚喝过药,正逗弄小幼虎满地打滚,怪妇人却突然前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扔下一枚铜镜以后又再度尖笑离去。
一条狰狞地伤疤从右眉直到下巴,纵贯了整个右脸,虽然已经结痂,但是鼓起的新肉,粉嫩的颜色和周围白净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犹如一条恶心的肉筋突起,加上其他零碎的小伤口,原本就称不上绝美的容貌算是彻底毁了。
平静的放下铜镜,抱起脚边一直挠挠的小幼虎。嘲讽地笑了笑。
果然是心理变态了,她擅使毒,医术也不错,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怪妇人是存心为之。其实只要用药得当,伤口收拢合宜地话是不可能出现皮肉外翻,以至于最后结成肉筋的情况。虽然不可能完全恢复,但最多只会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怪妇人自己被毁容,也要让别人陪着一起痛苦。
但凡女子无不以悦己者为荣,对待容貌那是费劲一切心血来保护。毁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比死还痛苦。可惜涵阳是个异类。一个对容貌从来就不在意地怪胎。
于她看来,有一条命留着就够了。至于脸皮如何不在考虑范围。
光阴如梭,转眼间一个月就已转瞬消逝。涵阳身体的恢复情况极好,看来那些汤药虽然恶心,但效果确实不错。
但她明白,事情远不会如此简单。
痛!无边无际的剧痛!
四肢百骸仿佛被人用利刃狠狠切开,手筋脚筋仿佛被人挑断,再接续,又挑断……
一切不是刹那间的痛楚,反而像电影回放慢动作一般,一点一滴,让人感受得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痛苦得不能再痛苦……
清晨来临,艳阳升空,痛楚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褪去。身上的轻裳已经全被汗水浸透,下唇被咬得又青又紫,结了好几层血痂。
手臂上满是为了抵抗痛苦时掐淤的痕迹,涵阳无力地摊在床上,轻轻对旁边的小幼虎笑了笑,虚弱的安抚:“小东西,没事。”
“吼,吼。”
圆滚滚的脑袋蹭了蹭,黑亮地眼睛透露几分关怀。
“轱辘,轱辘。”
轮椅声响起,涵阳抿紧菱唇,终于来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