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县以山得名,灵云观就坐落在郊外不远处的灵山山腰上。
“两位施主有什么事吗?”一个扫地的小道士问道。
“我们来找一个叫费穆的人,不知道他在不在观里?”张衍之问道。
“你们又是来找费穆帮忙的吧!可惜来晚了,今天天没亮,费穆就被人叫走了。”小道士一听说是来找费穆的,转身又开始扫起地来。
“哦,经常有人来找费穆吗?”
“嘿嘿,下面灵山村的人,每天都有好几拨来找他。老王家的地,有一半是他犁出来的;牛婆家的柴禾快堆成山了,都是他砍的;刘瞎子家的水,都是他跑十几里地挑回来的……自从一个月前他来了后,我们灵云观倒是热闹起来了!”
“费穆他今天被哪一家叫去了?”
“好像是被王寡妇叫走了。诺,就是山下村西头独门独户的那一家。”
梅丰一脸好奇地看着张衍之,说道:
“一个住在道观里的和尚,一大早被一个寡妇叫走了?衍之老弟,你说的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有点意思。”
一会工夫,两人便来到那王寡妇的家门外,梅丰推了推门,却没推动。
“反锁了!”
梅丰又附耳在门上听了一会,道:
“里面有人,衍之老弟,我们进去瞧瞧!”
说罢也不敲门,便纵身从墙上翻了过去。两人轻步凑到一张窗户下,只听屋里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王嫂,我去院子里把你的柴劈完……”张衍之一听,果然是费穆的声音。
“小师父,不要急啊,哎吆,奴家胸口疼的毛病又犯了,好疼……快扶我到床上躺一会,哎吆喂……”
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后,那女子似乎是躺倒了床上。
“啊,王嫂你先躺好,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过来!”
“不用请大夫,我这是老毛病了,小师父你帮我按一下就好了……”
“怎么按?我不会啊。”
“来,奴家来教你,就这样……轻轻地揉,舒服多了……”
梅丰起身,用手指沾了口唾沫戳破窗纸,瞪大眼睛往里面望去。只见在室内床上,躺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胸前衣襟已经半敞,一手正握着一个短发小和尚的手腕,平放在胸口处揉搓……那小和尚则一边揉着雪白一团,一边闭着眼把头瞥向一边。
梅丰不舍地收回目光,促狭地朝张衍之眨了眨眼,示意他也看看。见张衍之瘪着嘴摇了摇头,这才想起他眼睛的事情来,做了个“你错过好戏”的表情,透过窗洞继续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小师父,奴家这边也疼,还有这,啊……”
“王嫂,一会还是去找大夫来帮你按吧,我先去院子里帮你把柴劈好!”
“唉,小师父别走啊,奴家现在浑身都疼……”
“王嫂,你抱住我做什么?”
“小师父,奴家现在身上冷,你快抱紧我……”
“王嫂,你穿上衣服就暖和了……啊!非礼啊——”
只听“嘭”的一声,随着房门被撞开,费穆提着裤子跑到院子里,“嗖”地一下直接窜出墙去,不见了踪影……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衣衫不整地追了出来,喊道:
“小师父,你别走啊,你还没给奴家劈完柴呢……嗯?你们两个臭道士趴在这里做什么?”
这女子一见窗外有人,正要开口大骂,却突然面露喜色,笑盈盈地走到了张衍之面前,娇笑道:
“这位小师傅,想必也会治心口痛的……”
“不会不会……”
张衍之摆了摆手,连忙拉着梅丰跃出院子,朝着费穆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哈哈哈哈……”梅丰一路跑一路笑个不停。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有意思的小家伙?果然有意思!”
………………
被“非礼”的费穆跑得飞快,等到二人追上他时,已经到了灵云观里。
“费穆!”
“张大哥!你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