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铸剑师赵云坤铸造太子剑时,也同时用那批矿石铸造了另一把剑,剑身比太子剑更长,取名为无名,已递送给燕王朱棣。”一名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人跪在朱元璋面前说道,此人正是锦衣卫。“嗯,再查查他还有其他事瞒着朕没有,退下吧”。朱元璋安静的说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拜后锦衣卫默默退下,对赵云坤一家的监视更为严密了。
赵云坤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给他的那批矿石,不是一般的矿石,准确的说是陨石,本想让他铸造一把剑给允炆就好,哪知道赵云坤多事,多铸造了一把,还给了藩王燕王朱棣,更让朱元璋多想的是,一把取名为太子剑,一把取名为无名,什么意思?一把太子剑,另一把无名,无名不就是想取什么名字就取什么名字吗?在朱元璋心里,赵云坤已经到了小人的边缘,想到自己杀了赵云坤的父亲,心想这小子难道想报仇,想搞乱我朱家?大家可能觉得朱元璋是不是想多了,怎么可能这么想,身为一个皇帝,而且还是一个开国皇帝,有些想法不多些,他也走不了这一步。陨石,是从天而来,朱元璋没跟赵云坤说就是怕他私藏或用于其他用途,虽然朱元璋也不知道这石头还能干嘛,但是上天给的,那肯定是好东西,给太子允炆做把剑还是不错的,可是赵云坤以为只是一般的品质好的矿石无异,多事铸造了另一把无名剑,在没通报朱元璋的情况下就给了朱棣,这可是欺君之罪。藩王和太子的关系在政治位置上本就有些冲突,更何况朱元璋时时在防小人,如果用其他矿石铸造可能朱元璋会好受些,可是这批矿石是从天而来,这不仅让朱元璋心里犯嘀咕,甚至起杀意也是正常的。
皇帝朱元璋还没动手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想放一放,看看能不能钓出更大的鱼,二是想到赵云坤乃开国功臣之后,虽然怕功高盖主杀了他爹,可是赵云坤对其并无威胁,而且只爱铸剑和研究剑术,对军队兵器有研发帮助,再加上无罪而杀其爹朱元璋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也就祸不及家人,没有赶尽杀绝,还厚待赵云坤,并让其潜心铸剑。看来哪里的老板都一样,以利益最大化为行为指导,帝王术更是如此,难怪自古帝王多寂寞,到了他们那个位置,又能相信谁呢?权利的诱惑是极大的,更是会让人甘愿用生命去冒险获得,朱元璋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因为他,就是用命去冒险换来的江山。
朱元璋怎么想的,赵云坤自然不知道。赵云坤一天只管铸剑不问世事,哪会去揣测皇上的心里活动,当年父亲被杀的罪名是欺君之罪,至于是什么事欺君并没人告诉他,他也不敢问,一般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赵云坤也一直以为是朱元璋不愿赶尽杀绝才没有具体说出来的,心里还有点感谢朱元璋宽宏大量没有牵连其家人,单纯的赵云坤怎么也没想到,朱元璋其实也不知道他爹犯了什么欺君之罪,只是兵权在手,怕功高盖主而已。从那天以后,赵云坤家的大小事都在锦衣卫掌握中,不夸张的说,连赵云坤拉屎的姿势表情都会被画下来记录在案,更别说平时喝酒谈事的内容什么的了,锦衣卫,就是皇帝直接领导的特工,只要皇帝下令,杀人不需要理由,甚至定罪名都可以不用经过审判,这就是锦衣卫的皇权特许!也是贯穿整个明朝的特色职业。
虽然朱元璋的意思赵云坤并不知道,但因其铸剑有名,江湖中人大多喜欢来他这里求剑,他也不是说有求必应,毕竟也是二品大官,想要他的剑,就得有功夫,求赵云坤铸剑很简单,展示自己的功夫,最直接的展示当然就是比武了,不一定要打败赵云坤,能让其觉得你配得上他的剑就行。也因此,赵云坤也结识了一些江湖中人,更有甚者还经过选拔进入了锦衣卫。毕竟习武之人能进锦衣卫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立春之日,暖阳还是像往年一样照耀着大地,然而对于冷并没什么卵用。到了傍晚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锦衣卫们还是像往常一样,静静的监视着赵云坤,然而朱元璋似乎已经不耐烦了,整天处理政事已经让他觉得很烦躁了,对于赵云坤的监视也没能钓出什么大鱼,连小鱼都没有,可是赵云坤把上天给的矿石铸造剑,并给了燕王,这让朱元璋越想越不爽,再加上整夜下雨打雷,使得朱元璋更加烦躁起来,突然,他召见锦衣卫,下令三天后还没什么动静,就灭了赵云坤一家,先死死再盯住赵云坤一家三天,一个都不许放过,把未来的任何可能都谋杀在摇篮里,赶尽杀绝,也符合朱元璋的风格。
三天,单纯的铸剑师赵云坤并不知道自己的时间还剩三天。第二,赵云坤像往常一样清晨去上个厕所,在脱裤子蹲下的时候,发现坑的前面有一个小石头,好像压着一张小纸条,赵云坤当然知道他锦衣卫正在监视他,这是朱元璋手下必须承受的痛。借整理擦屁股的纸的时候,在那一瞬间,把小纸条捏在了手中,在用纸擦屁股的一瞬间埋头看纸条上写的什么,毕竟锦衣卫不会潜在粪坑里监视人,纸条上赫然写着:“明晚灭门”四个字。顿时赵云坤全身直冒冷汗,急忙擦完屁股回到房里静静坐着。看来是有人想帮赵云坤,不过也帮不了,一大家人往哪躲,还天天被人监视。赵云坤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灭顶之灾,想着想着尽然眼泪开始打转。这是赵云坤的夫人抱着赵昊进来,赵云坤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只有顿然有个想法,必须得给我们赵家留个种,得想办法把孩子送出去。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家里有一个仆人,是当年赵云坤的父亲在行军打仗时从土匪手里救出来的,可惜是个哑巴,但为人老实,有点力气,后来也一直陪着赵云坤练剑,还学了写字,功夫还不错,除了这些平时就帮厨房里买菜,因为他虽然是个哑巴,可是嘴巴吃东西却比较挑,总是嫌弃厨师做的菜,于是只好自己去买菜,然后监督厨师按他的口味做,虽然是个仆人,却跟了赵云坤家两代人,所以府里其他仆人也不敢说什么,不过对赵家人可是以恩人标准对待,当年赵云坤的父亲被斩首时要不是赵云坤父亲说替他照顾好子孙,哑巴可能就自杀殉葬了。随着岁月的流逝,赵家人早把他当做自家人,还给他谈了媳妇,可惜后来难产死了,孩子也没保住,哑巴伤心欲绝,一直也没有续弦。
赵云坤让夫人抱着孩子在卧室别乱跑,把哑巴叫到了藏剑冢,这是赵云坤在自家地下挖出的一个暗室,里面放一些比较好的剑,锦衣卫们自然知道这个暗室的存在,也知道他用来放剑用的,也没多管,不过里面空间不大,而且四面都是石头,门也很厚,在里面轻声细语说话外面是肯定听不到的。赵云坤像往常一样叫哑巴和他一起去暗室拿剑,就在石门关上的那一刻,赵云坤“扑”的一声就给哑巴跪下了,抓住哑巴的手让其听他把话说完,赵云坤并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希望哑巴能带上赵昊逃出去,并且说了计划,哑巴听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坚定的点点头。赵云坤把毕生研究的剑谱和专门为赵昊打造的一把剑和一个锦囊给了哑巴,让他不要告诉赵昊他的身世,让赵昊去过江湖日子,千万别再回到朝堂,别再回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擦干眼泪,控制好表情,赵云坤和哑巴拿着剑走出暗室,在院子里舞起来,这一次,哑巴舞得格外卖力,赵云坤也十分投入,两人的对练精彩至极,仿佛是生命中最后一次舞剑,丫鬟仆人们纷纷在旁边叫好,连监视他们的锦衣卫们也不禁惊叹起来。剑过拂清风,气沉稳如钟,意随心而动,两袖浪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