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中,是她之前擦洗身子所剩下的血水,那些虫子一旦落水便是一片的翻腾。待虫子愈发的多了起来,那盆中,群虫蠕动的景象,着实令人作呕。
这手术是从腿部开始,再到腹部,最后才是虫子最多的胸口位置。
一直到最后一刀结束,墨篱的体内再没剩下一条虫子,慕千雪已然全身湿透,像是刚从水中捞起一般,潮湿的发丝贴在额头和面颊之上,异常的狼狈。
至于墨篱,早已经成了个血人。
慕千雪停了下来做短暂休息的时候,一直静默的看着男人紧闭着双眼,然后一声不吭。
她突然觉得这男人真狠,对敌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什么人居然在身上被一条条,一道道的割成破布口袋之后,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就连一声痛呼都不曾有过?!
她在心中轻叹,只希望他不是已经受伤受到了麻木就好……
割破手腕,慕千雪坐在了床边,左臂搂着墨篱的脖子,将他的头稍稍的抬起了一些,“喝……”
若按照墨篱平常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允许自己露出虚弱的样子。
然,她是慕千雪,是他的女人,那就可以另当别论了。
事实上,墨篱甚至还觉慕千雪的动作和语气若是能够再温柔一些,体贴一些,那才最好……
只稍稍的喝了三口,墨篱便停了下来。
这一夜的折腾,慕千雪着实受累,脸色苍白的,都像是抹了面粉似的,更何况她之前,还被那假墨篱所骗……
墨篱看着慕千雪手腕之上另一道伤口,那双深眸里开始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多喝点,好的快。”偏偏慕千雪这时候还在催促,“在这鬼地方呆着,我浑身难受,快点好起来,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