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婷婉接过纸,看了一遍,上面每种药材都不是实际使用的数量,而且药浴制作过程也有讲究,楚荀不担心会泄密。
“请问牛千斤指的是白皮吗?”女子指着纸上一味药。
“应该就是这个名字吧,贵店没有这种药材吗?”楚荀并不懂药材,纸上的药材名他都是照抄的,没想过跟现实的名称会有不同。
盛婷婉很自信地说:“我记忆中,就只有白皮的别名叫牛千斤。”
牛千斤在药方中很重要,不可或缺,如果买不到可就麻烦了,到底是罕见药材,还是别名?
楚荀心中一动:“能够从外形推断出是什么药吗?”
盛婷婉说:“你说吧。”
楚荀描述道:“这种药材是某种植物的根部,呈圆锥形,长15至30公分,根头部较膨大。外表红色,有明显皮孔。皮部易剥落。”
盛婷婉思索片刻:“‘千斤拔’这味药到是跟你描述的外形一致,但它的颜色是棕红色,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
楚荀微微松了口气,只要有相似的东西就行:“我可以看看么?”
“请随我来。”
盛婷婉带着楚荀来到药柜台前,让配药的员工拿出药材。
楚荀仔细辨认,和记忆中的药材图片外形一样,但颜色确实不一样,这让他有些难以决断:“这种药材就没有红色的么?”
“没有。”盛婷婉摇了摇头:“要不你问清楚再来?”
“小婉,怎么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了过来。
“金老,这位客人需要的一味药材不甚清楚。”盛婷婉把事情说了一遍。
金老笑呵呵地说:“千斤拔之贵者就叫牛千斤,但这牛千斤生长环境苛刻,可遇不可求,价值相差百倍不止。”
楚荀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牛千斤自己是买不起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请教老先生,两者可否替代?”
金老问:“你是内服还是外用?”
“药浴。”
“具体方子可以透露吗?”
虽说药浴的制作也有讲究,但为避免麻烦和风险,楚荀只能歉意一笑,随即拱了拱手:“老先生能否指点一二,在下不胜感激。”
金老笑了笑,没有拒绝:“我师傅之前得过一张古方,也需要用到牛千斤这味药,他苦求不得,只得用千斤拔替代、试验,我现在只能据此给你一点意见,两者替代,用量至少五倍,但至多不超十倍。
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请人验证之后再用,要是出了问题,我可不会负责。”
楚荀马上表示感谢,金老能够告诉他,就已经帮了他大忙,他可不是忘恩负义的性格,哪怕试验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也不会怪到金老头上。
等待药物配制期间,三人相互做了介绍,又闲聊了几句。
目送楚荀离开,盛婷婉好奇地问:“金老,您怎么这么轻易就告诉他了?”
金老笑眯眯地说:“咱们做生意和气生财,对我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对他说不定大有用处,结个善缘,总是好的。你知道他的那张方子是做什么的么?”
“看不出来。”盛婷婉摇了摇头:“难道您知道?”
金老说:“凭我多年的经验判断,应该是练武用的药浴方子。”
他看到盛婷婉面露喜色,便说道:“看到好东西就想拥有,这种想法可不好,况且,那小伙子是练武之人,年轻气盛,搞不好激怒了他,咱们泰盛虽家大业大,却也不能仗势欺人,搞不好就会惹来灭顶之灾。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你要切记!”
盛婷婉神色郑重:“您老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哪怕我想买他的方子,也会等他多来几次,有了交情,再委婉提议。”
“你能明白就好。”
金老欣慰一笑:“对了,今天你怎么做起了迎宾,还对小伙子那般客气,不会是被美色吸引吧?”
金老的玩笑话,让盛婷婉俏脸微红,娇嗔道:“金老~您胡说什么呀,我是听说夏京来了一位暗使,看他长得有些像,所以才亲自接待。正所谓君子易处,小人难防,我不奢望那位暗使能帮我说好话,只要不故意找茬就行了。”
盛婷婉虽为嫡脉正支,但盛家家大业大,像盛婷婉这样的年轻一代有二十多个,权力不大,义务不小。像她这样的女孩,如果不工作,到是可以衣食无忧,但最终等来的将是联姻。
盛婷婉不想将来跟不喜欢的人结婚,同时心里还有些小小野望,因此在庆和大学上学期间,每当学校没有课,或是节假日,都会来泰盛堂工作学习。
也正因为这样,她心里一直有急迫感,想要在这里工作期间,能够表现出色一些,或者立下什么功劳,可以在长辈心中有个好印象,就可以尽可能的支配自己的命运。
现在得知楚荀有张药浴方子,而且还用上了金老都重视的药材,想来方子的品级不会差,她当然想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