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淮点头:“是呢。别人有自己的主意,正常。好不容易来一趟,大伙都想按自己的想法走,再正常不过。咱别挡别人的财路。”
杨福受教地点头。
又说道:“马祥马吉哥哥,说要二十两银子的布,他们不带其他东西了。邹大伯要十五两银子的布。”
“你邹爷奶要十五两银子的布?他不是朝咱家只借了十两吗?”霍二淮生怕杨福记错了。
“没记错。邹伯说,把向咱借的钱都买麻布,也不买其他东西了,都听咱家的。另外把自己攒的五两银也拿出来,再跟咱匀五两银子的货。”
“邹大爷挺有魄力啊。攒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
霍惜有些意外。这邹大爷俩老夫妻平时都是谨慎的人,没想到这回倒是用借来的银子全买麻布不说,还往里搭不少。
霍二淮有些担心,拧了眉:“惜儿,这卖布不会亏了吧?你邹爷奶攒那几两银不容易。这邹家就剩这爷孙仨人了,要是有个万一,让俩个老人家可怎么承受!”
一辈子老实巴交的人,没做过那低买高卖的生意,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这要是亏了钱……
霍二淮不敢想。别人可能还不会怎样,他自己就会背了很大的心理负担。
“爹你放心吧。咱这一趟回空时,会免抽税。以后就不知道了。所以咱运回的麻布不管怎么卖都比本地的麻料便宜,一定会卖出去的。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即便卖不出去,咱把邹家的布回收回来,不让他亏本就是了。”
霍二淮吁出一口气,“那行。咱不能让他老两口亏了钱,爹心里过不去这事。”
霍二淮是宁愿自家亏钱也不愿这两老一少亏了钱的。怕不好交待。心里有负担。
霍惜看了看他,笑了笑。
老实人,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别人吃亏。一辈子本份人,做不了那奸滑的商人。
以后有了钱就买田,买庄子,让爹娘做个地主,收收租子就行。不让他们操这些心。
又说到马吉马祥兄弟,跟钱家借的银子一样多,都是二十两,都听了霍家的,全拿来买布。
“你马家哥哥,也是个省心的,以后有什么事,得记得他俩。”霍二淮又说了句。
霍惜点头:“嗯,以后有好事,咱带他们一起。”
四家人,总共要了六百八十八匹布。自家余了一千三百一十二匹。够自家卖一段时间了。
次日,霍惜醒来,霍二淮已把早食做好了。
“爹,你困不?去睡吧。我来弄。”霍二淮和郁江轮着守粮,郁江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
“行,那爹去睡会。”
杨福醒来后,从钱小虾的船上翻到自家船上,往船舱里看了一眼,见霍二淮睡得熟,还打起鼾,和霍惜悄声道:“惜儿你真不和我们一起上岸啊?”
霍惜摇头:“爹说,上午就轮到咱家交粮了。我想留下看看。”
“那我也留下。”
“舅舅你上岸去吧,把绸布的布样带上,一路寻布商看看。下午我再跟你们一起去。”
今天是出来的第六天了,一直没找到人买他们的绸布,杨福心中着急。
杨福点头:“那行。我先上岸去寻寻看。没准有惊喜呢。”
只是这一去,惊喜倒没有,倒结结实实给了霍惜一个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