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米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因为一直被绑着,也没有时间观念。
肚子好像在拼命抗议一样,一直咕咕咕的叫了很久。
钱米泪流满面的抬起头,早知道早上就不矫情了。
就算面包有毒又怎么样,肚子饿的时候,才抓瞎好吗?
正低头想着昨晚在订婚宴上吃的那些美食,她口水差点滑下来。
真的好饿。
正在这个时候,门嘎哒一声,陈旧的铁门被开启,随后,一束灯光照在了她的脸上。
即使眼睛蒙着黑布,她也能感受到那抹光亮。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见有人来,钱米赶紧问道。
昨天晚上莫名其妙被套了麻袋绑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到底是谁绑了她?
而目的,又是什么?
那人却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近,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解开她束缚在椅子上的绳子。
心里一喜,难道这人是要放了自己吗?
可惜还没高兴几秒,她就被人毫不留情的拎了起来。
好吧,是她异想天开了。
虽然被蒙着黑布,但她也能感受到这个人长得人高马大的。
可是,对方的脚步似乎有一些拖沓和虚浮。
虚浮,拖沓,既然现在没被绑在椅子上,那逃走的几率是不是会大一些。
何况,听声音,貌似只有一个人。
但现在被束着手脚,想逃也逃不了。
灵机一动之下她道:“你要带我去哪儿,能先让我方便一下吗,我已经一天没方便了。”
对方不说话,呼吸却有些粗重。
钱米再接再厉:“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急……”
话音还没落下,一道冰冷冒着寒气的东西抵上了她的脖子。
咕咚一声吞下口水,某女再也不敢随意动弹了。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个冷冰冰的东西,应该是刀之类的吧。
完蛋了,她到底是遇到了一个什么人啊?
“你,你到底想干嘛?”钱米忍着内心的惊惧问道。
可惜对方好像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粗鲁的拖着她往外面拽。
钱米踉踉跄跄的被对方拖着走。
而那个尖锐的东西,还是一直抵在她的脖子上。
如果稍微不注意,估计自己就要血溅当场了。
唐亦洲,你究竟在哪里,快来救我啊,我真的要玩完了。
不知道自己被拖着走了多久,那个人终于停了下来。
钱米被蒙着眼睛,看不到东西,但却感受的到周围呼呼的风声。
呼呼的风声!
难道这是天台?
她刚刚好像被拉着走了很久的楼梯,这里该不会真的是天台吧?
对方带她来天台做什么,难不成要把她从这里推下去。
想到这里,全身冷汗又冒了出来,几乎浸湿了衣服。
“你到底是谁,究竟想要做什么,你说话啊,哑巴了吗?”
钱米也顾不得战战兢兢的,直接开骂。
“有种就单挑啊,或者你给我说话,这样遮遮掩掩干什么,尼玛的敢来阴的就不敢说话了吗……”
某女一直骂骂咧咧,骂到后面口干舌燥没有力气的时候,对方还是一声不吭。
似乎,很沉得住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米呼出一口气,被冷风激的全身发冷:“你倒是说话啊……”
话音刚落,突然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又有人来?
耳朵竖起,钱米心里一阵喜一阵忧。
喜的是终于有另一个人来了。
忧伤的是她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是来救她的,还是对方的帮手。
如果是对方的帮手,那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串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蓦地停下。
然后,一道熟悉却又沉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放了她。”
心脏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爆裂开来一样。
钱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好像是在绝望的沙漠里,突然碰上了一捧清凉的水。
又似乎是即将要沉到海底的时候,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那种焦灼又不敢置信的心情,让她眼眶整整发涩。
是唐亦洲!
他来找她了。
脸上的黑布猛然被揭开。
天台上有灯,即使十分柔和,但乍然看到亮光,她还是忍不住眯了眯眼。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站在不远处气喘吁吁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袭黑色的大衣,长身玉立,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冷煞魔王一样。
他就站在不远处,黑眸深邃,风烈烈吹过,略过他的衣摆。
但她此时此刻却觉得,他的背后,有两道亮闪闪的翅膀。
“放了她?”嘶哑又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钱米倏然一惊。
刚刚太高兴了,差点忘记自己是被人绑着了。
扭过头一看,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