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的时候，沈茗淮就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关常林并没有看出她的表情，一副兴致冲冲地开口：“我一开始还提醒你了一句，想让你保持清醒。”
“后来发现这样一来，剧情没有实质进展……”
“我一想，过家家嘛，大家都要扮演角色才出得去，我们两个要是不跟着演起来，剧情岂不是就没法进行了吗？”
“所以我研究了一下这个丈夫的心理，该怎么样行事，放你自行进入角色了……”
“不过老实说，我又不是演员，我的表演很差劲啊。”
沈茗淮看着他无意识地抽了抽嘴角：“你还是别谦虚了。”
“不，我是真的很差，”关常林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这个人，不是很会做表情诶……”
“那我看见的是什么？”
“滤镜吧，”他咕哝着。
“你那时已经是妻子角色了，你看到的应该都是当年妻子眼中看到的……”
“当然，我也临场发挥了一下，比如拽你头发让你把脸贴着宝儿……啊，疼！”
他痛叫了好几声。
沈茗淮松开手，笑意盈盈：“不好意思啊，刚才不是故意的。”
“好，好嘛，沈小姐……”
关常林使劲地缩了缩自己的肩膀，就算是故意的，那他也不敢说什么啊。
“你之前不在洗照片的时候，你都在干什么？你怎么猜出来那夫妻二人的关系的？”
这是沈茗淮并没有想通的一个点。
“我在夜里不需要灯光的，”他有点儿骄傲地一扬下巴。
“所以我早就在黑暗里发现宝儿了……唔，那个鬼孩子还真是有点恶心。”
沈茗淮顿了一下脚步，有些诧异：“你早就发现宝儿了？”
“当时那个发电机不是坏了嘛，那时到处都是黑的，你在客厅里看日记，我就想着自己出去看看。”
“我刚走出大门口，一回头看见那个孩子在门后站着，跟我说，‘爸爸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她的’……可真给我吓了一大跳。”
“然后呢？”
她还真是没想到，在她沿着线索往前走的时候，关常林那边居然是另一条完全不同的线。
“我那时还不确定是怎么回事，在门口转了好几圈，想进去提醒你一声吧，她可就在门里堵着我呢……”
“而且我犹豫的时间越长，她好像越要往我身边凑。”
“回来听你一说有人在盯着你，我有点明白了……原来这一家的爸爸，一直在让自己的女儿监视着她妈妈啊。”
关常林说到这儿，也为这五口之家而打了个寒战。
“而且，我在暗房的夹格里找出了很多藏在那儿的照片，都是不能给亲戚朋友瞧见的东西。”
“比如有一张，是你被拷在床柱上，还有一张，是丈夫在走廊上偷拍的。”
“那时宝儿坐在桌前吃饭，妻子站在她身后，手里举着一只锅子，死死盯着她的后脑勺，眼球瞪得又圆又白……”
他放低了声音，说道：“我翻过去一看，发现丈夫写了一句话，‘她这么恨宝儿，是不是在吃她的醋呢？’”
“……我跟你说，把那叠照片看完了，没有人还会以为这家人正常。”
沈茗淮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当时是那样的角色关系，如果当时他真的找到线索之后还告诉了她，那他们两个这戏可能就真演不下去了。
回到公路之后的沈茗淮抬眼朝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