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我老是感觉自己好像很粗糙……化妆吧,好像矫饰痕迹过重了,配不上他的气质”
“不化妆吧,好像一个不知道自己不好看的大俗人,还老往好看的人身边凑。”
1972年8月。
离他们结婚,还差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沈茗淮的一颗心慢慢地提了起来。
在1972年12月的时候。
沈茗淮向妈妈编了个去看朋友的理由,实际上却坐了很久的火车,跑去了关常林拥有的农场。
这一对小情侣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地度过了两个星期。
在这一段时间里,她自然没有继续写日记。
后面记录的这些,都是她后来根据自己的回忆写下来的。
“我真的好开心,每天一睁开眼睛,看见我在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就躺在自己身边……”
“如果与他结婚的话,每天的日子都可以这么幸福吧!世上没有比和他结婚更好的事了。”
“太害羞了吧,有一天早上他忽然在浴室里抱住我,吓了我一跳。都恋爱这么久了,忽然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脸时,心里还是会怦怦直跳……”
“我真的说不出自己到底多喜欢他,要是说出口我会羞得炸掉的!”
“我好想一直一直看着他的脸,这辈子再也不挪开眼睛……”
沈茗淮的身体忽然慢慢僵住了。
她揉了揉眼睛,几乎怀疑是自己脑子里太乱而产生了错觉。
她又看了一遍,这一段日记依然没有变化。
沈茗淮从背包中掏出从主卧室里找到的日记本,在这一叠旧日记旁摊开了。
1974年的日记本,和1972年的日记上,所写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同样的内容,为什么她要在两年后再重新写一次?
将摊开的日记收起来,沈茗淮转身,飞快的下了阁楼,回到了主卧室当中。
作为女主人主要活动的地方之一,这里肯定还藏着其他重要的线索,一些她之前没有留意到的线索。
这一次,她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连每一件衣服都抖开了。
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圈,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所以这里到底还有什么是她没有发现的呢?
沈茗淮站在床边,视线环绕过整个卧室,忽地,一个什么念头猛地闪过。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她还没有找过。
……床底下。
看着将床下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白色床裙,沈茗淮脑海中想起来的,是自己在宝儿卧室看到的那一床底的宝儿玩偶。
她会在床下看见自己的脸……?
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她深呼吸了一下,算是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然后又四处看了一下,卧室里一片空荡狼藉。
屠龙刀还握在手里,她用刀尖,轻轻地将白色的床单挑起,然后弯腰朝下面看去。
积了一层灰、头发的床下,只有一只倒在地上的小铁桶。
为什么床底下会放着一个铁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