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什么了,从肋下拔出破魔铳对准长箭的来路,连开了两枪。
打中了!快跑哇!
我听见草上飞叫喊,立刻拉着他往北面院墙上跑了过去,脚踩着墙面连踏两步越上墙头,蹲在墙上飞快换好了子弹,回手对准了大院里的一辆连开了两枪。
轰然一声巨响之中,那辆汽车在我视线里炸成了火球,我眼看着燃烧的汽车轮胎在冲天而起的火光当中一直飞向院外,才拉着草上飞跳下了墙头。
我打爆汽车就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师父说过,不管什么地方,只要人气越少,阴气就越胜。哪怕是在阳气最弱的深更半夜,只要人数达到一定程度也能压制鬼魂。如果,你遇上厉鬼缠身,往人多的地方跑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我带着一个草上飞没法跟青铜战车长时间鏖战,只能想办法把人聚集过来,暂时逼退对方。
汽车爆炸没多久,消防车,警车,救护车和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就从四面八方蜂拥围拢了过来。我躲在院墙后面,悄悄收了刀枪,带着草上飞混进了人群里。一点点的往外挤。
草上飞显然是被吓坏了,一步不离的跟着我后面,就差没贴在我身上。
我似在受不了他这种像是鬼缠身似的走法,低声叫道:别挤那么近,我跑不了。
草上飞带着哭腔道:哥,我怕呀!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我,我走一步,他就走一步。
我回头看了一眼:别自己吓唬自己,咱们后面除了人,什么都没有。找个地方坐回儿。
我带着草上飞进了一家饭店的包间,那货后背紧紧的贴着凳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等服务员走了,才颤着声音道:哥呀!那马车怎么会找上门啊?眼镜,眼镜死了,我可怎么跟他们家人交代啊!
你先吃,让我想想。我用手指头敲着桌子半天没吱声,按理来说,青铜战车也是鬼。
鬼这个字并不是单指人死之后的魂魄。这个字,在甲骨文中属于象形文字,下面是个人字,上面象一个可怕的脑袋(非田字),广义上似人非人的怪物都可以称之为鬼。
可他究竟是什么鬼呢?冤魂不散,可以成鬼。老物之精,也可以成鬼。
青铜战车显然跟后者极为相近,可问题是,老物精魄凝聚的鬼物,地域性非常强,一般不会超出他的活动范围杀人。难道整个县城都在他的地域之内?
可是县城里为什么没有铜脸杀人的传说,唯独蛇盘岭闹鬼的事情,被弄得满城风雨?
我这边还在合计,草上飞已经拧开了酒瓶,仰着闹到猛灌了一大口。
噗草上飞嘴里的酒还没咽下去就全喷了出来,我只觉得一片红光劈头盖脸的往我这边喷了过来,赶紧拿手一挡,立刻被草上飞给喷了一手像是人血似的液体。
妈呀!服务员吓了一跳,开门就跑了出去。
草上飞也懵了,举着半瓶子叫道:见酒化血,这是大凶啊!我听人说过
闭嘴!我用手沾着一点血酒,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那里面确实还飘着酒香,但是摸在手里已经带起了粘稠的感觉,就像是在手上沾了稍稍凝固的人血。
我抬头问道:你怎么把酒吐出来的?
草上飞结结巴巴的道:我刚把嘴灌嘴里,就觉着一股子血腥味直往嗓子眼里钻,一下没憋住就给吐了!
见酒化血,那是酒水里沾了阴气,才会变成血红的颜色。一般都是喝酒的人身边站着厉鬼,才会出现的情况。可是,我明明感觉不到最近有鬼?
我眉头忽然一跳:你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草上飞懵了。
赶紧的,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草上飞身上沾了阴气。
草上飞脱了上衣,往自己胸前看了看,见没有东西才转过身去。他背上果然有一张模模糊糊的人脸,人脸的相貌不仅跟草上飞一模一样,脸上还带着一股子死气。看上去就像有人剥了草上飞脸皮之后,又贴在了他背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刚才被青铜车追的时候,他碰着你没有?
没呀!草上飞哭咧咧的道: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没碰着!
那谁碰过你后辈,除了我
草上飞道:好像,好像是从山道上掉下来那会儿,有什么东西在我后背上抓了一下,我当时觉着,脑袋忽悠一下,当时我还看见自己后脑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