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有响动，付升立即警觉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外面这么还有人在走动，而且从脚步声可以判断，那人在院外犹豫了一会儿，便向另一个方向离开，显然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付升轻声出门跟上，发现一个身着夜行服的黑衣人。
一路上，黑衣人十分谨慎，不时回头张望。付升没敢跟太近，大概隔有六七十步。黑衣人拐进了内院，付升抬头只见一座七层佛塔，庄严矗立。
付升跃上六米围墙，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两位老和尚分坐于两旁雕花的石墩子上，见到黑衣人来，非但不警告，反倒直接帮其他开了佛塔的大门。
事情太过蹊跷，就连天禅寺的主持都没有权限进出禁地，为什么一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可以自由进出？付升不愿意躺着滩浑水，可是心里总是发痒，就是想一探究竟。
好奇是人类的本能，是一种强烈的求知欲，无机物是不会有的，而有些活的有机体也因为缺乏好奇心而显得全无生气。早在生命诞生的初期，某些有机体就己发展出一种独立运动的能力。这对它们控制环境具有重大意义。会动的有机体已不再是消极地等待食物，而是主动地去寻找食物。于是世界上便有了好奇心。
哒
付升心里咯噔一下，脚下一滑，一颗石子落地，一声脆响。果然被那两个老和尚察觉，付升欲转身逃离，不料那个名叫行空的独眼老和尚已经晃到跟前：“你是什么人？”
这声音低沉有力，仿佛来自胸腔与颅腔共鸣。
行空俗名曹三建，原本是仰闵华东村，地主曹家小公子。在他八岁那年，山头土匪洗劫了他家，他的父母全都惨死于土匪手下。唯独他逃过一劫，为了报仇，躲进深山，与野兽为伍。一躲就是八年。一天，当年灭曹家的土匪头子在河边撒尿，突然山林中冲出数十头野狼，疯狂撕咬，活活把土匪头子分了尸，肠子和内脏拖了一地。
数天后，天禅寺门口就躺着一个浑身长满毛发，而且沾有黑黑血迹的野人，那就是曹三建，也就是后来的行空。
付升神情一定，并没有慌乱，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能镇静。付升没打算硬闯，于是艰难地跳了下来，猫着腰，装出一副很急的样子：“两位大师好！晚辈是今天到寺中游玩的游客，侥幸得到行苦主持的特许，可以在寺中住上一晚。”
另一个老和尚瞥了一眼行空，行空神色初定，问付升道：“那你不睡觉，大半夜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付升当然不会说是跟踪黑衣人而来，刚才看得很清楚，这两个大和尚与那黑衣人明显有猫腻，要是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行迹败露了，定然会起歹心，所以付升长了个心眼。
于是付升笑脸相迎，一副尿急的样子：“晚辈半夜起来解手，可是找了半天，厕所没有找到，自己反而迷了路。于是瞎逛了半天，看见这里有灯光，就跟过来了，真没想到，原来这就是里就是厕所……”
说着付升就双手捂着，想往佛塔里面跑，行空两人自然不会让付升进去，行善伸出厚重的手掌，指向南面悬崖：“在那边！往崖边尿就行了，没人会看到的。”
付升看了看两老和尚，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付升也就只好演戏演到底，反正自己还真想尿了。付升屁颠屁颠地就来到了南崖边，撩开了裤子，背对着那两老处男，就这样没心没肺的撒起尿来。边撒还边吹着口哨。
要是以前的付升哪里敢当众撒尿，就连当众说话都会脸红。这半个月的时候，脸皮就修得厚如城墙，就连付升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笔直的崖面上黑洞洞的，着实有些吓人，起码也有一两千米的海拔，要是人掉下，怕是连渣渣都不会剩下！想想就让人腿发软。
行善瞳孔一缩，便给行空使了个眼色。行空心领神会，后面一掌打在付升后背，付升平衡一失，就掉了下去，
“啊……”
声音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黑洞洞的深渊里。
“他死了吗？”行善的声音变得很古怪，邪里邪气的，男不男，女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