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意。
“刀斧手。”
孙策面如寒霜，严声喊道。
“在！”
一名赤裸着上半身，拎着一把足足有半人高、刀柄处系着鲜红绸带的鬼头刀，走到近前，中气十足道。
“先，从这两个人的开始。”
孙策伸手一指，指向孙盛和孙海。
两人脑子嗡的一下，吓得连连后退，但被追上来的两名列兵用枪管子顶着脑袋，不得不跪到刀斧手面前。
手起，刀落。
“噗”
巨大的血光，喷薄而出。
孙盛，死。
下一个。
孙海，死。
孙家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该还的，终归是要还的。
孙尚志闭上眼睛，缓缓走上砍头台。
“噗”
尸首一分为二。
头颅滚地。
身体倾斜栽倒，很快被列兵拖走。
楚州孙氏，梅香会四大成员，孙家族长，孙尚志，死。
紧接着，孙尚明、孙一厚、孙元、....
楚州孙氏，身死，族灭。
步，钱家后尘。
待李冰倩和一众李家人来的时候，尸横遍野，有几条野狗啃咬正欢。
而，浓重的血腥气，更是将眼睛熏的颇为难受。
“啊！”
“死人..”
“真死人了...”
跟随而来的女性成员们，一下车，便发出惊慌的大叫。
“孙尚志，孙尚明...”
“孙氏，真的被灭族了。”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如此，肆无忌惮、丧心病狂地杀人呢？”
一众李家人，失态地大喊大叫。
众人掩着鼻子，慢慢走向山脚下，很快清晰地看到半山腰处的两人。
一人，坐在铁丘坟前的白色岩石上，手里拎着一坛酒，正在痛饮。
另一人，侍立身后，不动如山。
“大哥，重伤未愈，情绪激烈，还是要少喝酒。”
“龙国军政，系于一身，大哥要以家国为重。”
孙策脸色无奈，苦笑着劝解道。
“今天破例。”
叶去病缓缓摇头，表情落寞而坚定，泪水潸然而下，“天明是我最好的兄弟。”
“今天，是我兄弟的忌日。”
“天明好酒。”
“今日，我要陪天明喝完这坛酒。”
聊聊两句，堵住了孙策欲再行劝解的心思。
“天明，周氏仇家，赵钱孙李，钱家孙家伏诛，四去其二。”
叶去病大口痛饮，间断时，泪流满面。
十年，十年。
物是人非，阴阳两隔。
“你看那蛇蝎女人，她来了。”叶去病手指向山下，“我知道你的心思，我知道。”
“你是爱上了那女人，必定不希望我杀了她。”
“哪怕对方做了天大的糊涂事。”
说到这里，叶去病的语气陡然严厉。
“你性子偏软，信奉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不行。”
“不杀此人，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这个做哥哥的，这次不能遵从你的想法。”
叶去病将满坛酒饮尽，随手将空酒坛扔在地上，站起身来，面容平静，一字一句：“我要让这女人，在无尽绝望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