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聂师弟吗?”一个膀大腰圆的猥琐弟子注意到了聂子谦,“听说你会使御剑术?还伤了大师兄他们?”说着,几个跨步上前,趁聂子谦不备,一把抽出他腰间的佩剑,握在手中边把玩边道,“就是用的这把……”
话未来得及说完,手中的佩剑就被聂子谦夺回。
聂子谦一手紧攥佩剑,一手击向猥琐弟子的心口,猥琐弟子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咯血不止。
“别碰我的剑。”聂子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猥琐弟子,眼中满是慑人的杀意。
聂子谦这一出手,不光是被打的猥琐弟子懵了,原本抱着看好戏心态的一众围观弟子也都懵了。
在他们的固有认知里,整个蜀山派上上下下,最好欺负的人就是这个聂师弟。怎么捉弄都没脾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成天就知道修炼,可也没见他修炼出个什么名堂来。就这么个软蛋样,愣是靠着一张脸,俘获了白依依的芳心。叫人越发看不顺眼。
怎么在栖霞峰上思个过,还思变了性子?
难道说……真如大师兄所说的那般,这聂师弟真修了那邪剑仙的功法?听闻那邪剑仙的戾气就极重……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层,投向聂子谦的目光中尽皆染上了惧意,纷纷后退。就连挨了聂子谦一掌的猥琐弟子也撑起身体往后直爬。
看到这一幕的楚怜表示十分满意且欣慰——她的小谦谦终于知道反击了。
她转过脸,对着聂子谦扬唇一笑,赞赏道:“这样才对嘛,别人欺负你,你就要欺负回去!”
聂子谦看着她唇角的粲笑,晃了晃神。垂下眼眸,转身走了出去。
楚怜以为聂子谦是要去栖霞峰,却见他径直走向一处古井,用木桶打了井水上来,掏出帕子沾上井水,阴沉着脸,仔仔细细地擦拭被猥琐弟子碰到过的剑身。
楚怜刚开始还不明白聂子谦在干嘛,看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道:“你这是在……给我洗身子?”
聂子谦闷闷地“嗯”了一声:“脏。”语音里还残留着一丝尚未褪尽的杀意。
楚怜被聂子谦幼稚的举动弄得有点想笑,但又有点心虚,轻咳一嗓道:“那个白依依碰我身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嫌脏?”
聂子谦手下动作一顿,末了抬眸看向楚怜,目光冷幽幽的,比古井里的水都凉。
“今日是我没护好阿姐,以后绝不会再让任何人碰到阿姐的身子。”语气极其郑重,甚至起誓发咒道,“若有下次,我此生此世都登不上九重天。”
额……
你此生此世,本来也就登不上九重天啊……
楚怜暗戳戳地想。
*
栖霞峰顶,明月高悬。
楚怜与聂子谦并排仰躺着赏月。聂子谦的手轻轻拽着楚怜的衣袖。
寒凉的夜风从他们周身呼啸而过,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能惊动。
楚怜抬起一只脚,伸到屏障外,感受风,感受凉。吹狠了,就把脚缩回来。过一会儿,又把脚伸出去。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聂子谦静静地看着楚怜与风嬉闹,心底涌起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阿姐,你真是剑灵?”他目露疑惑。
楚怜脚伸到一半僵了僵,横眉道:“我不是剑灵,你是啊?”她用反问代替了正面回答。
聂子谦默然半晌后,挑了个新话头:“我想要登上九重天。那阿姐呢,阿姐想要什么?”
楚怜被问得一怔:“我想要什么?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