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也是没办法了。”李守业跪在地上,眼泪不自觉涌了出来。
“你怎么就没办法?这些年我从没让你为钱操心过,这次你要十五两,家里没钱了,我又卖了三亩沙地凑给你,你还不满足?”
老李头儿对大儿子很失望。
他不愁吃穿,怎么动这种歪脑筋?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就算以后考上了功名,怕也做不了官了。
“爹,你以为我这些年怀才不遇的原因是什么?不是我比别人差,而是别人去考试,都塞银子贿赂考官,咱们家一穷二白,我塞不过他们,但今年不一样,今年的考官是张员外的妻弟。”
要是把李瑶弄过去,他今年肯定能考上举人!
这就是李守业的潜台词。
“你…你…”老李头儿看着自己大儿子,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爹,难道你要看着我屡试不第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村里人都在嘲笑我们家?我要是再考不上举人,我都没脸在村子里待下去了!”
李守业哭丧着脸,但心里却得意得不行,这就是他爹的死穴。
老李头儿年轻时是镇上的大掌柜,在村子里风光得不行,谁家有事都来求他。
但士农工商,商人又是别人最瞧不起的。
所以老李头儿带着妻儿回乡,买房买地,尽全家之力供李守业读书。
为的不就是一个好名声?
“爹,那张员外死了夫人,瑶儿是正头娘子,咱老李家也不丢人,张员外再过分,也对正妻客气点,等我考上举人,害怕瑶儿过不上好日子吗?到时候谁不羡慕咱老李家?”
“读书人都说金举人,银进士,我要是考上举人,没准还能再进一步,要是能考上进士,那才叫光耀门楣,可儿子今年都四十了,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