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悦不止一次地为薛贵太妃感到惋惜，若不是当初薛家把薛贵太妃嫁给年过半百的晋元帝，薛贵太妃也不用年纪轻轻守在皇陵。</p>
不过这些年，随着薛贵太妃的讲学和做善事，让她在民间的声望很高，百姓们都很尊敬她。</p>
唯独会让人说两句闲话的，就是太上皇弱冠后，一直不肯要皇上送的侍女。不知何时开始，便有人说薛贵太妃和太上皇有染。</p>
但这个流言，很快就被裴家帮着给断了。</p>
裴悦有问过母亲，流言是不是真的。但母亲和她说，流言真假都不重要，太上皇不要侍女也是明确的选择，当年太上皇让位给皇上，皇上可没少盯着太上皇。若是太上皇有个子嗣，岂不是让皇上更不安心。</p>
说到当年让位的事，总而言之，便是皇上如今的皇位，是花了些心力才得来的。</p>
如今太上皇已经说明要带发修行，一辈子守着皇陵，为了晋朝的千秋万代吃斋念佛。已然放出这种话，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p>
至于太上皇和薛贵太妃到底如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p>
“皇家的祭祀，流程繁琐且规矩颇多。”春嬷嬷说到祭祀，才收起脸上的笑容，“就算现在有薛贵太妃操持祭祀的事，但终有一日，这个担子要落到裴姑娘的身上。所以提前懂些规矩，也是好的。”</p>
比起站着学规矩，裴悦更愿意坐着听春嬷嬷说话，虽然过程有些无趣，但春嬷嬷时常会问她听懂没有，便也不敢走神太久。</p>
不过坐了一个下午，裴悦的腰也有些难受。</p>
宫里的嬷嬷不会在裴家待太久，再有个四五日，便也要走了。</p>
傍晚用膳前，春嬷嬷才停住不说，起身告辞。</p>
她一走，善嬷嬷自然也要跟着走。</p>
两个人走出裴悦的院子，往隔壁住的庭院去，善嬷嬷听了半日，也跟着坐了半日，这会身边没有其他人，才轻轻地挑眉道，“春熙你倒是个会做人的，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点错儿也挑不出来。”</p>
春嬷嬷知道这是在讽刺她，不过在宫里活了半辈子再多的气性也被磨圆了，“听主子的吩咐，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瞧善嬷嬷你也很认真，咱们都是奉命出宫办事，这是主子赏识，也是一种恩典。一个人犯错，便是两个人的错，所以为了不连累善嬷嬷，我也只能战战兢兢地办事。”</p>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也回应了善嬷嬷的嘲讽，善嬷嬷听得无话反驳，进了院子就大步朝屋子走去。</p>
春嬷嬷看着善嬷嬷大步离开，无奈地摇摇头，她只是不想惹是生非而已。想在宫里保命，还真是不容易。</p>
想到这里，春嬷嬷又想到了裴家姑娘，人倒是通透有灵性，就是不知道，往后嫁入东宫，会是个什么前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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