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打雪仗、堆雪人自不必说,就连村前的小河里光洁的冰场也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山丹央求哥哥铁蛋儿帮她用几块小木板和两条铁条钉了一个冰车车,还用两条铁条做冰签,她坐上去用手里的两根冰签双手用力滑过冰面,银铃般的笑声亦滑过蒙古高原空旷的天宇。
上学对于山丹和毛蛋儿来说一直都是快乐的事情,姐弟两从来都是老师的好学生,不仅成绩优异不相上下,并且懂事从来不惹祸。
只是上初二后,换了代数和几何老师,原来一个姓刘的非常好的几何老师调到县中学去上班,代数老师改行去了乡里当干部。
调来的代数老师姓白,名字叫白党正。虽说也是中师毕业,按说教初中的课程应该没有问题,但白老师精神有点问题,所以他基本上讲不清任何代数知识,连山丹和毛蛋儿这样的好学生听白老师的课每每都是一头雾水,更别提其他学生了。一个函数的概念讲了几节课都讲不清楚,后面函数列式计算就更加一塌糊涂。以致他上完一学期的课程,大家都还不知道函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同学们还给白老师编了一段顺口溜:“白党正,论学历,中专生。一进门,脸朝东,鼻子一抽脚一蹬,口水唾沫一起喷,摆活半天搞不清,误人子弟是本分。”
每次白老师来上课走到走廊时,全班同学就开始齐声朗读这段顺口溜,白老师本来脆弱的神经实在不堪重负,终于辞职逃之夭夭了。
几何老师姓赵,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每天晚上去赌钱,第二天血红着双眼,摆着可以被风吹跑的纸片身体,一摇三晃地迷迷糊糊来上课,讲课不到十分钟就歪在讲台上呼呼大睡。
山丹和同学们商量:找校长要求换掉这个老师,蒙古高原的教育资源本来就奇缺,没有任何多余的老师来分配,但是经不住山丹和同学们几次三番地抗议,学校只好聘请了以前退休的老教师来带几何课。
班主任也是中专毕业的学生,人到中年,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可惜找了个泼妇一样的媳妇,据说媳妇是干部子弟,在学校管后勤工作,两人感情不好,时常可以看到班主任脸上光荣挂彩。也叫同学们私下里议论不已,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居然被一小女子成天整得不成人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山丹除了心里多少同情一下班主任外,也从不参与这样八卦的议论。人家怎么过日子是人家的事,作为学生能帮忙的就是把自己的学习搞好,不给老师添乱,不雪上加霜就好了。
山丹和毛蛋儿的初中就这样糊里糊涂顺利毕业,同时升入了乌兰浩特旗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