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是因为顾及穆清歌和穆恒,才没有休妻,可若穆夫人执迷不悟,为了保全穆家,他也一样会写下休书。
穆夫人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要护住桌子,才能勉力稳住身形,看几个子女眼眶含泪,不禁也落下泪来。
“我为媳不孝,为妻不贤,为母不慈,难容于穆家,今日自请下堂,与穆家......”穆夫人失声痛哭,带着难以抑制的哀痛,一字一句道,“恩断......义绝!”
“母亲,”穆清歌哽咽出声。
穆清扬红着眼眶,偏过了脸。
穆夫人写下和离书后,跌跌撞撞地奔出了房门,被禁卫押出穆家。
穆夫人所犯之罪,罪在其心不正,诬蔑藐视皇族,杖责三十,徒二十年。
至于穆衍,跪在紫宸殿前请罪,楚帝只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并未严惩,那些弹劾穆衍德不配位的折子,也被楚帝压了下来。
不论是雷霆手段,还是怀柔之策,都只是治国之道。
容九已经回了公主府,听沈丞说起对穆衍的处置,也只是一笑而过:“护国寺的住持说我煞气太重,说我命中有一劫,因心魔而起,心魔若起,百劫归来,父皇此举,倒是为我积福了。”
沈丞眸光带笑,漾起万千星辰:“百劫也好,万难也罢,为夫都替你挡着。”
容九动容,在他的笑颜中,唇角弯起一抹弧度:“我们早就说好的,风雨相携,不离不弃,任何事,我们都一同面对,万千波澜,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又有何惧?”
“我是男人,护你宠你纵你,是我一生所愿。”
“嘴这么甜,果然是我男人。”
容九扬声轻笑,笑声透出窗去,陵月在廊下听见了,也而不禁扬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