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去偏殿找容九,正巧容九出来。
“暮儿睡了吗?”
“嗯。”
两人回了寝殿,容九忽然问道:“今日,平阳郡主看到暮儿,就像是看到了亲生儿子,相公,派去长乐县的暗卫,可回来了?”
那暗卫前两日便已经回来了,只是容九最近为了这事神思不属,沈丞便没告诉她。
容九看他闪神,目带询问,淡唤了一声:“相公?”
沈丞道:“人已经回来了,只是近日来,你心事太重,我便没有告诉你,其实,那人并不是暮儿的生父,暮儿也是他买来的,只是当时暮儿还小,便以为那人是他的父亲。”
容九默然,许久没有说完,只靠在沈丞肩头,闭着眼,压下繁杂的心绪。
沈丞揽着她,轻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人与人之间,缘起缘灭,自有定数,暮儿与我们亲缘深厚,不会就此缘散。”
“有时候,我也在自私的想,要是我没接暮儿来长安,那他就是我一人的孩子,等觅儿出生,我们一家人在药庄,过一些自在的日子,春去秋来,年复一年,那又是怎样的光景?可是,做人又怎么能这么自私呢?若暮儿真是平阳郡主的孩子,那她便不该继续饱受丧子之痛。”
“我知道,阿九最是心软。”
容九睁开眼睛,垂着眸,抚上自己的肚子:“我也是一个母亲,知道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拳拳之心,只是,”
容九不语,眉心微微地蹙了蹙,沈丞若有所思:“阿九在担心暮儿?”
微蹙的眉心,笼上一抹忧色,容九道:“暮儿若是平阳郡主的孩子,那也是武安侯府的小世子,武安侯府如今处境尴尬,谢慎善于钻营,怎么会罢休?我只想暮儿这一生平安顺遂,永远也不要卷进这些漩涡谋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