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楚帝也是头疼。
容九道:“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多为世家出身,他们心中,只有权势利益,有多少人,是真正心怀社稷百姓的?那些寒门士子,想要报效朝廷,却被世家大族阻塞了官路,父皇何不去旧立新,提拔一些有才干的寒门官员?”
沈丞也道:“革新吏治,清除毒瘤,才能给朝堂带来新的生机,倘若继续任由世家把持朝政,一旦贪污成风,朝廷就要从根上开始烂了。”
楚帝沉吟道:“如今的朝堂,对弈的,是我们与萧家,可若大批提拔寒门士子,世家大族利益受损,必会联起手来对抗,朝局便会更乱,眼下萧家未除,岭南王又狼子野心,半点都乱不得,此事容朕再想想。”
一国之君,天下之主,看起来至高无上,可若无世家支撑,又如何坐稳帝位?
身为帝王,要安稳人心,制衡势力,水清则无鱼,楚帝也有他的考量和难处。
容九心下了然,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事情既已商议妥当,沈丞出宫回大理寺,容九留下来,陪楚帝用午膳。
用完膳,容九看着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坐在一旁帮着分拣。
楚帝看了她一眼:“你以前不是最烦这些,怎么,如今转性了?”
容九低头翻阅奏折,道:“近来多事之秋,七哥又不在长安,我不替你分忧,谁在你跟前尽孝道?”
楚帝神色黯然了下来,轻叹一句:“若是宁王能及你万分之一,又何来这么多乱子?”
“有些东西得来的太容易,便以为是理所当然,”容九翻阅完一本,忽地抬头,疑惑道,“宁王妃出自太师府,宁王府和太师府,也算是一荣俱荣,怎么不见太师出手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