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萧若蓦地从软枕上,坐直了身子,急急冲口唤道。
萧玉顿住脚步。
“玉儿,我是你的姑母,我待你如珠如宝,一点也不比安平少,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萧家逼我的,是萧家对不起昀儿,不是我。”
一丝微不可察的暗光,从萧若眼底掠过,随即,她冷冷地扯动了一下唇角,讥诮道:“原来姑母今日找我来,是为了清算往日恩情的。”
萧若缓缓收拢五指,攥着掌下的锦被,凄凉一笑:“姑母这一生,锦绣尊贵,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至亲至爱利用,沦为他人的弃子,姑母不想输得太难看,玉儿,我不甘心。”
此时此刻,那个口口声声,说待她如珠如宝的姑母,何尝不是在利用她,利用她的心软,利用往日的情分。
萧若微微闭上了眼,嘴角高高扬起,满是嘲讽,好像有什么,在心口深处割开了一道口子,她不由地蹙紧了眉头。
还未到十一月,拂面而来的风,并不凛冽,却吹得她满身冰寒萧索,等再睁开眼时,眼底跳跃着冰冷的暗火。
“我若是宁王,就将岭南王府连根拔起,取信陛下,楚王已死,其他皇子不足为惧,只要宁王安分守己,陛下为了皇室的百年基业,也一定会考虑立他为皇储,我能想到,姑母未必想不到,只不过,姑母想要的更多。”
萧玉举步踏出屋门的那一瞬间,萧若听到她又道:“姑母,往日情分已尽,世上诸事,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玉儿祝您,求仁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