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月瞧上几眼又哭又笑的老嬷,郁结不欢,亦无言劝慰,只好不急不徐地说:“老嬷……”
老嬷扬起广袖,遮住自己明明怅然若失却滑稽得喜气十足的脸,再用枯槁的手指卡掉眼角的泪花,讪讪笑:“失态,呵呵……”
宁水月面瘫得不动声色,其实老嬷老这样不正常的借题发泄情绪,他已经习惯了。
天帝老儿毕竟是她藏于心口痛了多年的痛,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也能理解。
待老嬷心情平复很多后,他才以清淡似白开水的语气追问:“阿嬷,如意裳因由还望道明。”
老嬷斜斜看了眼无垠天层上已由飞动转为静止不动挂着的那颗星辰,知玩笑时间已过,才正色道:“解你情愁。”
后来瞥见宁水月脸上好像春风拂动般有丝丝动容陷入沉思中,才幽幽然地接着说:“懂你苦,知你深陷于她而不能自拔,此等儿女情长自然伤人伤身,想帮帮你。”
老嬷说得怅然,霎时又无限失落,“三百年前她执意抽取属于你和她的记忆意欲毁灭,只是后来听从天帝的蛊惑,存放些许予他,我已想到将来你自然不甘心,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老嬷声声诉诉,情真意切,宁水月聆听得仔细,生怕错过一分一毫内情。原来天帝老儿那存有宁宁的记忆,哪天非取来不可。
他藏得可真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