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昨天的事是铁定瞒不住了,她才是最害怕的那个啊!
昨天小姐身边就她一个,要是她护主有力,压根就不会有滚下河的那件事,更不会因此上了顾品学的游船,这说来说去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啊。
银屏越想越怕,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纤细的小脖子,她的小脑袋这次怕是保不住了。
伸手摸脖子的,不止银屏,安夕颜也跟着伸手摸了一把,全都是冷汗,甚至背上的衣裳此刻都湿透了,紧紧黏在后背上。
“银屏,这屋子还有别的出路吗?”
嗜血傲骨就在前头守着,从这里爬出去不大现实。
银屏面如死灰的冲她摇了摇头。
整个京城都算得上是王爷的底盘,她们能逃到哪里去。
“小姐,都怪我,昨儿我要是不劝你换衣裳,压根就不会有这事。”
银屏急得都要哭了。
“这不关你的事,都是那个姓顾的太奸诈了,也是我自己太疏忽了,和他打了两辈子的交道,却总是栽在他的手里。”
安夕颜恨不能拿个棒槌撬开自己的脑袋,想看看自己究竟是笨到了什么程度,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他的手里。
“小姐,你说什么呢?什么两辈子?我怎么听不明白?”
银屏摸了眼角的泪,没听明白安夕颜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先下去吧!”
安夕颜冲她摆了摆手后重新躺回到罗汉床上,既然这事已经瞒不住了,那就只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争取得到王爷最宽大的处理。
尽管她心里这样想着,可后背的冷汗还是止不住的沁了出来。
尤其等墨少卿怒气冲冲带着一身煞气从大厅朝这边走来,在屋里的安夕颜光是听到外头急促的脚步声,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就一点一点消失殆尽了。
墨少卿一进屋,她就吓得扑通一声,直接从罗汉床上滚了下来。
“是不是今天顾品学不派人过来,你都不打算把这事告诉我?”
他看向摔趴在地上的安夕颜时,眼里只有汹涌的怒气。
“不是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事的。”
安夕颜其实已经吓破胆了,但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说这句谎话的时候,竟一点都没有结巴。
她忍痛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去看掌心里摔破的伤口。
“我昨天因为安家的事情闹得头疼,又看王爷你有很重要的人要见,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就让马夫载我们去河边走走。
我和银屏看到一只受伤的小狗被人扔在河里,还摔断了小腿,它望着我的眼神可可怜了,还嗷呜嗷呜的叫着。
我想,我当初被我那个老不修的爹爹扔在王府前面,望着你的眼神肯定就和那个小狗一样。
它嗷呜嗷呜的冲我叫着,想要说的话肯定也是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我见我和它同命相怜我就想救它,我也不知道那个河面会那么滑。”
安夕颜老老实实交代这些的时候,盯在墨少卿脸上的眼睛一刻都没敢离开,就怕他会越听越恼。
好在他的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但看着并没有要拧断自己脖子的意思。
“我不小心咕咚一声就掉进河里了,银屏也跟着掉下去了,王爷,我向你保证,我是真的不知道救我的人是顾品学。
我当时看到救我的人是他,我都松开手了,想着宁愿溺水死掉算了,谁稀罕他的好心。
可……可后来……我还是很没骨气的伸手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棍子,因为溺水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我不想那样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