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运动健将,你还跟我玩跑步,你跑就跑吧,还负重来跟我跑,说真的我非常佩服你的勇气,但是智商吗,就有些堪忧了。”
“你能否闭嘴。”
“三娘啊,你要学会听劝,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么。”
只见在路边的一片田里,李奇扶着一瘸一拐的秦夫人慢悠悠的走着,嘴里是念叨有词。
原来方才李奇实在是把秦夫人惹怒,竟然拿着木柴追着李奇打,哪知道这人没有打着,还把自己的脚给崴着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下吧。”
来到一堆草堆旁,李奇扶着秦夫人坐了下来,又道:“你感觉怎么样?我帮你看看吧。”
“不用,不用。”
秦夫人连忙双手挡在脚前,道:“不碍事的。”
其实她崴的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不小心踩在一颗小石头上面了。
李奇倒也没有勉强,道:“那你记住了,回去可得找人看看。”
“嗯。”
李奇长长吐了口气,双手一张,非常轻松的倒在秦夫人身边上草堆上,望着蔚蓝的天空,这难得清闲,让他感觉非常的惬意。
[一^本^读^小说][] 秦夫人则是偏过头来,略显尴尬的挠了挠脖颈,回想方才追打李奇的场景,心里十分纳闷,暗道,这是真的么,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过了一会儿,忽听李奇吟道:“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这是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其中的一篇。
秦夫人听得好奇,问道:“怎能?你想归隐田居吗?”
李奇笑道:“难道不行么?”
“这倒是稀奇。”秦夫人道:“你们男人不都是贪念权位么,如今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舍得么?”
“权位?”
李奇笑道:“你说的不错,权位谁人不喜欢,我当然也不例外,但问题是这权位不是上天掉下来的,而是要靠自己的去争取,能够获得这些,我付出的是相等的代价,我付出我陪妻儿的时间,我甚至将我的性命给押了上去。这只不过是一种等价的交换,我配得上这份权力,至于值不值,就得因人而异了。”
秦夫人问道:“那你呢?”
李奇道:“有些时候倒是挺向往的。”
秦夫人淡淡道:“这我倒真是没有看出来。”
李奇苦笑的摇摇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就说大弟他们吧,他们如今过着的是什么日子,你也看到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在几年前,他们的日子比现在还要难过百倍,而像我们这些人的责任。就是努力让他们过上顿顿有肉吃的日子,舍弃我一个人的无忧无虑,换取十个,百个。甚是千万个百姓的丰衣足食,你觉得这笔买卖是赚还是陪?”
秦夫人听得一怔,沉思半响。才嗯了一声,道:“你说的有道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不是你,便是他。”
“正是这理。”李奇打了一个哈欠,半眯着眼道:“理想就与你一般丰满动人,而现实却如大弟一般弱不禁风,我当然也想获得丰满动人的你,可惜现实恰恰相反啊,我的人生都是在为大弟他们服务。”
这都能扯到一块去。秦夫人红着脸啐了一声,道:“你这人怎地总爱气我。”
“你生气了?”
“就快气死了。”
李奇呵呵道:“会生气好,那证明你还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不是仙女,世上最悲哀的莫过于凡人的身体,仙女的思想,说难听一点,这就是行尸走肉,有泪水,有欢笑,那才是人生,我唯一恨的就是人生苦短,我可是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完成。”
秦夫人听得一怔,道:“什么愿望?”
可是隔了半响,李奇没有任何反应,这一转头看去,只见李奇已经闭着眼睡着了,那一张清秀的脸庞的上挂着一丝疲惫。
秦夫人凝视李奇片刻,转过头来,望着西落的太阳,喃喃念道:“人生苦短,太生苦短。”念着念着,她脸色出现一丝淡淡的哀愁,愁渐深,凝结在眉间,却又荡起一抹相思。
过了半响,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秦夫人微微一怔,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朝着这边走来,她忙喊道:“李奇,李奇。”
李奇迷糊的唔唔几声,缓缓睁开眼来,只觉阳光刺眼,用手遮了遮,道:“我怎么睡着了。”
秦夫人道:“大弟他们来了。”
“是吗?”
李奇眨了眨眼,迷迷糊糊望着前面,片刻,模糊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他突然双目一睁,抬起头来,道:“不好,快走。”
说着,他赶紧拉着秦夫人站了起来。
“哎呦。”
秦夫人脚下一疼,呻吟出来。
“骚类,骚类。忘记你脚崴着了。”
李奇赶紧改扶着她,又朝着路边的车夫喊道:“车夫,车夫。”
那车夫忙跑了过来。
李奇道:“你快去拦着后面那些人,告诉他们明日去太师学院报名就行了,算了,算了,想来他们也不会信,你就让他们将住址告诉你,说明日太师学院自会派人上门。”
“哦哦哦。”
那车夫连连点头。
“那好,我们先闪了。”
李奇扶着秦夫人紧赶慢赶,来到路边,上得马车,听得后面邓大弟已经在喊道:“大哥,大哥。”
李奇和秦夫人钻进马车,“马桥,快走,快走。”
马桥一挥马鞭,马车飞快的往城内驶去。
回过神来的秦夫人道:“你这是干什么?”
李奇拍拍胸脯,轻吐一口气,道:“拜托。要是让那些人缠住,非得又拜又谢的,好生麻烦,说不定还会请我们去他们家做客,我可不想再吃那些黑乌乌的野菜饼了,真是太难吃了。”
秦夫人抿唇笑道:“可我见你方才吃得倒是挺欢的。”
“彼此,彼此。”李奇呵呵道。
秦夫人稍显尴尬,随即轻轻一叹,道:“不过大弟他们也真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