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明诚,真是活该,没钱还玩什么字画,你不是诚心跟自己过不去么。李奇暗自嘀咕一句,又道:“可即便如此,你们也应去找那开药的郎中呀,这药是他开的啊。”
“枢密使请听我解释。”欧阳澈道:“这药方是城内一个姓雷的郎中开的,药方名叫做---睡圣散,我找了杭州几位又名的郎中问过,他们都说,雷郎中的药方没有错,此药服即昏睡,不知痛,亦不伤人。我也唤雷郎中来询问过,他承认这药的的确确是他开给李娘子的,但是他再三说明,他深知药方中的山茄花是有剧毒,故此每当开这药方的时候,都表现的非常谨慎,每一副药的量,都必须经过他和他三个徒弟共四个人手,是绝不可能出错,他的三个徒弟也都证明,开药的当天,他们都称过,确定没有错后,才交给客人的。
当时我也派人去查过剩余的几包药,可是那几包药都是与药方上丝毫没差,但是在当日李清照熬的那一副药的残渣中,发现其中毒性非常大,显然里面山茄花已经过量了,种种迹象都表示雷郎中并没有说谎。
据刘琴所言,是因为赵明诚常常因为头疼不能入睡,有时候还疼的大喊大叫,而李娘子早就知道有这个药方,于是就跑到雷郎中那里开了几服药。自从赵明诚服用此药后,还真起到了不俗的效果,李娘子对此也承认了。”
李奇道:“就算如此,那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李清照就是下毒之人。”
欧阳澈道:“当时的确没有人亲眼见到李娘子下毒,但是李娘子当日曾上山采摘这山茄花。”
李奇惊讶道:“现成的不卖,她采摘这花干什么?”
“说来也巧,因为雷郎中那里的山茄花已经用完了,整个杭州城就他这一家药铺有这一味药,而且杭州附近这种花比较少,雷郎中一般也是托人从外地买来的,虽然雷郎中那里的确因为没有山茄花,无法开给李娘子睡圣散,这我们也确认过。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判断李娘子采摘这花的真正用意,也许她真是为了赵明诚,也许她---。”
虽然欧阳澈没有说完,但是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李奇点点头道:“这我明白。但是又何证据,证明李清照曾上山采摘过这花。”
欧阳澈道:“首先,这是李娘子亲口说的,而且也有两个樵夫亲眼见到李清照提着一篮子从山坡上走了下来,根据那两个樵夫的形容,可以肯定篮中的就是山茄花,而且她采摘回来。也没有直接送去雷郎中那里去做药,而是放在了家里,我们也从她家里搜出大量的山茄花来,其中还有一个关键,那就是张婆的供词。”
“张婆?这又是何人?”李奇诧异道。
欧阳澈道:“哦,这张婆就是住在赵明诚对面。据她所言,在赵明诚死前的第三天,她曾想去看望赵明诚,但是她在门口却听见李娘子和赵明诚争吵,她还说赵明诚甚至还大声嚷嚷着‘就算死也不会卖的’。
我也为此特地询问过李娘子。李娘子承认了张婆说的没错,只是她也没有作过多的解释,可如此一来,她也就有了毒死赵明诚的动机,我们可以推测,李娘子是因为钱财上面的事,与赵明诚发生过口角,因而毒死赵明诚,所有的证据都对李娘子不利,最关键的还是李娘子已经认罪了,而且她似乎也不想替自己辩解,有了这些证据,其实已经可以判李娘子的罪了,只不过由于李娘子似乎不想做过多的辩解,供词也非常的随意,一心认罪,下官怕里面还有隐情,故此一直没有宣判,派人送了那封书信给你。”
话虽如此,但里面肯定还夹带着李奇的这一份人情。
了解完大概案情后,李奇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问道:“现在李清照在哪里?你没有将她关在牢里吧?”
这牢房他也去过,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就李清照那单薄的身子,在里面住几日,恐怕都够呛。
欧阳澈表情略显怪异,道:“目前还没有,我是偷偷命人将她关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
李奇瞧了他一眼,心里很明白,欧阳澈的性格耿直,公私分明,一是一,二是二,让他假公济私,也的确是有些为难他了。欧阳澈这么做,无非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真是难为你了。这样吧,你安排下,我明天与她见上一面,具体该怎么办,等我与李清照见过再说吧。”
欧阳澈点了下头,道:“下官遵命。”
李奇又道:“另外,你也知道,我此番南下,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赵明诚的案件,目前来说,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在这里。”
此番出征,杭州也是粮草供应地区之一,作为杭州知府,欧阳澈当然知道缘由,点头道:“枢密使请放心,下官一定会做好相关事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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