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了下来,待下人斟茶,李奇就让他们都出去,随后笑道:“王叔叔,听说你最近升为尚书右丞,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还亏你当初的那封信,否则的话,别说什么丞相了,恐怕我如今是自身难保呀,甚至我们王家也会遭受到灭顶之灾,我们王家上下都非常感谢你。至于这右相么?”
王仲陵说到这里,忽然重重了叹了口气。
李奇好奇道:“王叔叔,此乃大喜事,为何叹气?”
王仲陵又是摇头一叹,道:“不瞒你说,其实这右相一职,非我所愿啊!”
“哦?这我可有些听不明白了。”
王仲陵道:“我与白兄有着连襟之谊,你也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也是非常不错,而如今白兄他---他下位,却是我补上,这我心里能好受么?”
这老狐狸,不会是怕我为老丈人报仇,他应该没有这么幼稚呀,这事又是赵楷安排的,而且还是意料中的事,我怎么也不会去怪他呀!难道他是真心感到对不起我老丈人?李奇道:“这事是朝廷决定的,相信老丈人他也不会怪你。对了,你最近可有见过我老丈人吗?”
王仲陵叹道:“我当初听到他病了,原本想去看望他,可是却被白府的下人挡在了门外,他的性子我很清楚,他很难在这种情况下与我见面。你可去探望过他?”
李奇摇摇头道:“他连你都不愿意见,更何况是我了。”
王仲陵道:“其实我今日前来找你,也是关于白兄的。”
李奇道:“你是想让我去请求皇上收回圣旨,不要让他去应天府。”
王仲陵一愣,道:“你都知道了?”
“嗯。”
“我此番前来,就是想来看看你有什么法子没,毕竟白兄年纪大了,而且还抱病在身,如果再让他长途跋涉,我怕他会承受不了。”
“他是我老丈人,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这事不好办呀。”
王仲陵感慨道:“是啊!他如今恨你,远胜过我,这事还真不好办,你足智多谋,难道当初就没有想过对策吗?”
其实他今就是来打探消息的,他已经得知白时中一家去而复返,他也知道这一定跟李奇有关,于是就想探探李奇的口风,当然,他这是善意的,毕竟当初白时中在位事,可是帮了他不少忙,可以说是亲如兄弟。
李奇摇摇头道:“你知道他与辅成王的关系,如今皇上即位,白家是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我如今还想向王叔叔你讨教几招了,怎么才能皇上堂而皇之的收回那道圣旨。”
王仲陵摇摇头道:“我若有办法的话,早就上奏给皇上了。其实白兄这事,皇上没有询问过任何人,而是突然下旨调白兄去应天府。”
这事李奇也知道了,如果赵楷当时询问了大臣的意见,那么多半大臣肯定会要求将白时中一家贬去边境,因为如今朝中势力肯定都是赵楷的人,而白时中又是赵桓的左膀右臂,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他们肯定明白的,只要一**白时中,那么就可以顺藤摸瓜,将这一派全部铲除,还能讨好赵楷。道:“王叔叔请放心,我不会让白家在京城消失的,至于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不知朝中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你昨夜不是进宫了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李奇叹道:“我那是为了私事,没有谈公事。”
王仲陵哦了一声,心里明白了一二,道:“朝中如今看似太平,其实里面也是暗潮涌动啊。皇上在刚刚即位的时候,一直专注处理燕云战事,并没有处理朝廷内部的事宜,直到金国派人来道贺后,皇上才开始整顿朝政,贤侄,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皇上第一个是拿谁开刀?”
李奇沉吟片刻,道:“李邦彦?”
王仲陵点点头道:“正是。当时太上皇下旨传位后,李邦彦还是不肯罢休,他还准备拼死一搏,可是辅成王当时却连见也不肯见他,皇上都看在眼里,但当时却隐忍不发,在稳住燕云后,就立刻拿李邦彦开刀了,将李邦彦发配到了万安军。”
李奇皱眉道:“仅此而已吗?”
王仲陵一对小眸子咕噜转了几下,小声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听说,李邦彦离京不久,皇上就让秦学正命人送去一道圣旨,赐李邦彦自缢。”
这还差不多,赵楷怎么可能会放过李邦彦的。李奇道:“那李邦彦的党羽呢?”
王仲陵道:“皇上目前还没有动这些人,即便是白兄那些好友,如今也没有受到牵连,但是也有不小的变动,皇上提拔了郑逸为盐铁使,陈东为御史中丞,欧阳澈为杭州知府,而蒋道言、黄信仁等人如今还关在开封府,皇上暂时也没有处置他们。”
“就这些吗?”
“目前就这些。”
李奇皱眉道:“那就奇怪了,当初我在燕云的时候,皇上给我的圣旨,明明让种师道担任太尉,统管三衙,那高太尉呢?”
王仲陵一愣,忙道:“差点忘记了,这高太尉还真是一个聪明人。”
这还用你说,俅哥是一般的人么,一般人怎能生出高衙内这种二货来。李奇象征性的问道:“此话怎说?”
王仲陵道:“事情是这样的,在皇上还未即位前,高太尉一直没有现身,直到皇上即位的第六天,高太尉才到京的,你道他来京第一件事是干什么?”
李奇想了一会,道:“你方才说高太尉聪明,那就证明高太尉并没有什么事,而且非常安全,莫不是----他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奏章请求致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