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粮商们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李奇是在借此讽刺他们,他们虽非铁石心肠,当也绝不会是好对付的角色。 一人就道:“经济使,你将这一切怪罪在我们头上,未免有些太牵强了吧,这可是朝廷该管的事,与我们何干。你方才也说了,物以稀为贵,粮食少,自然卖的贵,这无可厚非,在商言商,你们醉仙居的又何尝不是了,你们的天下无双、汉包、罐头哪一样不贵?”
这人乃是南城司马家米铺的东主,唤作司马昊。
李奇摇摇头道:“你们这不是物以稀为贵,而是杀鸡取卵,若是在商言商的话,你们就是我的敌人,甚至任何一个商人的敌人。做买卖,做买卖,没有人买,我们怎么去卖?对于你们而言更是如此,世上少一个人,你们等于就少了一个客户,也少了一个员工,你们亲手将自己的顾客扼杀,同样,也将其他商人的顾客扼杀,包括我的醉仙居在内,要是多来这么几次,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你们必将步他们后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顾员外道:“经济使,无论如何,我们这么做是没有触律法,你身为朝廷命官,如此针对我们,是不是以公谋私。”
“不不不。”
李奇摇摇头道:“在今日之前,我从未以经济使的身份插手此事,要是我想以公谋私,就凭你们,我三个月之内,就要整的你们倾家荡产。”
司马昊哼了一声,道:“经济使此话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是吗?”李奇哈哈一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偷税漏税不计其数,甚至还隐瞒了不少土地,这我都不说了,上次方腊起义,朝廷缺粮食,你们与三司狼狈为奸,以掺和了一半杂草、石子的粮食高价卖给朝廷,坑朝廷的钱,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么。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们做了这么多错事,难道真的每一件都做得不留痕迹吗?我想很难。当然,你们都是有实力的商人,后台都很硬,但是你难道忘记这次士大夫的教训了吗,我只要收集到你们的证据,公布于天下,到时即便朝廷想保你们,恐怕也无能为力,谁想试试登报的滋味,我很乐于满足他。”
那些粮商们一听,又想起这次士大夫的惨状,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了。
哼!想必这就是做贼心虚最真实的写照了。李奇自然是故意吓吓他们,要是他真的这么做的话,那必将是鱼死网破,他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笑道:“我唯一用经济使身份参与的,就是方才那番话,我那么说,只是在提醒你们,不要贪图眼前这点小利,到时国破家亡,你手中就算有再多粮食也卖不出去。不瞒各位,其实我一直认为你们这么做是很正常的,当初皇上打算直接向你们施压,让你们把粮价降下来,可是被我阻止了,因为你们没有犯法,朝廷要干预,也站不住脚,所以,我选择了另一种办法。我这么做的目的,并非要害你们,只是想提醒各位,你们以前的做法错了,而且错的太离谱了。”
顾员外道:“那不知道经济使有何赐教?顾某愿闻其详。”
“很简单,跟我们商务局合作。”李奇双手一张道。
“怎么合作?”
李奇道:“先自然是配合我们商务局稳定粮价。”
“多少?”
“最低限度,每斗两百文。”
“这如何能行,至少也得卖两百五十文,当初方腊还未起义的时候,也得两百六十文,更何况现在。”
李奇笑道:“各位勿要着急,我还没有说完,先是稳定粮价,其次,打算在三年之内,见粮价控制哲宗皇帝时期。”
众人一听,都不可思议的望着李奇,暗想,我们倒是宁愿你没有说完。
李奇笑呵呵道:“各位一定觉得我在痴人说梦,但是,各位有没有想过,粮食生意其实不好做,买低了,自己赚不了,卖高了,朝廷不爽,百姓也不爽,还得被人骂,夹在中间难做人呀。”
顾言轻哼道:“经济使知道便好。”
李奇正色道:“民以食为天,这粮食就是我大宋的根本,再进一步说,百姓、农民才是大宋的根本,你们囤积居奇,伤害的是谁,总不可能是咱们这些大富人吧,还不就是那些农民,农民都饿死了,谁来种粮食,你们去,还是我去?这不就是在杀鸡取卵吗?只不过现在鸡还比较多,一时半会看不出效果,等到你们子孙那一代,总会尝到恶果的。你们为何就不能将目光放远一点,先帮助农民,钱自然就会来的。”
徐家米铺的大郎,也就是徐飞的哥哥说道:“经济使,你说的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我们还得交出一大部分利润,这粮食价格若是太低了,那我们也做不下去了。”
其余人纷纷点头,他们上头还有人,每年都得交出规定的数额。
李奇点点头道:“很理解的你们的苦衷,但是不好意思,朝廷最近的政策有变化,需要你们的帮助,即便是你们的后台也必须得配合,当然,若是你们后台够硬的话,能够大的过皇上,那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众人一阵沉默,谁敢大的过皇上呀,不过从宋徽宗最近的态度来看,也知道宋徽宗是站在李奇这边的。
这压力已经给了,丑话也说了,该是抛出诱惑的时候了,这是李奇做生意一贯的手段,先把你们的气势给压住,再来谈生意,那样的话,是事半功倍的。呵呵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以你们的实力和优势,还可以展更多的生财之道,比粮食好赚多了。”
众人听得眼中一亮,异口同声道:“什么生财之道?”
李奇笑道:“加工食品。”
“加工食品?”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