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转动的声响在寂静里放大,喀嚓一声,呢喃喘息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成年人的原始冲动可以理智,成熟,甚至收放自如。
掐腰耸动的人忽而顿住,也就一两秒的间隙,眼眸里的浓烈霎时冷却了大半。
得到了短暂的停歇,蒋楚将脸贴在墙上,冰凉一个激灵,她清醒了,思路通畅,而后余光看着他。
细碎的眸光穿过凌乱的发,她眯眼,勾着唇静看他下一步怎么做,像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突如其来的惬意。
极致束缚和被打扰的不爽交织错乱,再附上某人看好戏的心态,郑瞿徽理所当然沉下了脸,比墙上的大理石更黑了几个阈值,其阴郁程度不言而喻。
引以为傲的警惕性在此刻惨遭滑铁卢,脚步声到门口了才有所察觉,差劲不止一星半点。
不怪他,郑瞿徽给自己找借口,香软在怀难免色令智昏,这该算在她头上。
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
那人怕是活够了。
男人星眸微凝,眉宇间夹出浅浅一个“川”字,在门大开前果断伸腿抵住。
来人用力推了推,两只手的力气不敌他一条腿,腿部线条在发力时尤其瞩目,肌肉狂野分明。
他像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发散器,蒋楚看得入迷,她很吃这款,至少目前还没腻。
“有人吗。”
那道缝隙的可视范围是一点墙边,看不出什么,门外那人开始明知故问。
郑瞿徽朝后微微一仰,身体被门掩藏只露出半脸。
原可以不搭理,只是突然想看看找死的人到底是怎样一张面相。
“你是老板吧。”问话时,那双贼眉鼠眼止不住地来回窥探。
“有事?”果然是令人生厌的嘴脸。
“那什么,我刚隔壁撸串呢,看到一长腿妞儿进了店里,就过来问…嗝……”
话没说完,喉咙里涌出孜然蒜味的酒嗝,再想开口,郑瞿徽没给他机会。
轻而缓念出一个字:“滚。”
来人愣住,蜡黄的脸蒙上一层灰暗。
许是这一声滚戾气太重,外加上男人的脸色实在可怖,他惹不起地后退了两步,嘴里轻啐了一句听不清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而后识相离开。
拖沓频乱的脚步从廊间步到厅里,再然后是大门关合的响动。
不相干的人走了,这门关不关的也无所谓了。
更何况……
黑裙一放一拉,纤细的指插进发丝拨了拨,精致的手包打开,唇彩眼影盘随意散乱在水池边。
她倒是收拾得快,反观自己,胀痛还痒。
郑瞿徽冷眼睨视着在落地镜前补妆的人,等了等,确定她没有半场连接的意思。
男人弯腰穿上裤子,拉链只拉了半截,没办法,扣不上,就这么着吧。
一场欢情被搅了性致。
蒋楚是因为外人,郑瞿徽是因为她,总之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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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吧台区。
一根事后烟让本该生疏的两人找到了共鸣点。
明明几分钟前还是负距离的亲密,穿上衣服又回了“你好再见”的芸芸客套里。
蒋楚很享受和他的这段简单明了的朋友关系,彼此尊重,各方面和谐,并且无后顾之忧。
郑瞿徽呢,很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忍耐的底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