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错仰着头看着他，恨得牙痒痒，却开不了口。
纪淮川已经推开她，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袖，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随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瞥了楚错一眼，手已经搭上门把手。
敲门声恰好在这时响起。
楚错反应足够快，一把拉住他的手，小声做口型说，求你。
她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晃动，指尖碰到她的手腕，纪淮川下意识的低下头，目光落在她干净纤细的手指上，停留一瞬，然后有些冷淡的将她的手拂了下去。
楚错都以为这人冷血无情，见死不救了，才听见他轻声说：“到里面去。”
敲门声更大了，门外有人问：“请问主人在吗？”
门忽然拉开了，只开了一半，露出男人冷淡深邃的脸，他穿着一件烟灰色的毛衣，冷冷的问：“有事？”
为首的男人笑容满面：“我们来找个姑娘，她父亲生病了，等她回家看看。请问您知道，您隔壁这家有住人吗？”
“没人住。”
“哦，那……”
纪淮川淡声打断他：“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这……”
“看来小区的安保工作做得太差，保安可以走人了。”
他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摔的走廊上都是回音。
楚错在客厅里坐着，听着纪淮川跟那些人说话，心里给他加了十个鸡腿，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坐在沙发上等他。
桌子上放着一盘刚洗好的青枣，她有点馋，但还是知道不礼貌。纪淮川进来，她抬起头：“走啦？”
纪淮川矜敛的一点头：“应该还在外面，没听到脚步声。”
“那我可以再在你家待一会吗？”
“可以。”
大概是因为白天她的表现不错，纪淮川对她的态度稍好了些，不过也不理她，只扔下一句自便，便回了房间。
楚错就这么被扔在客厅里，也不生气，给程末发消息：“你哥脾气好坏。”
程末：“？”
“我爸叫的那些人又来堵我了。我就借他这里躲躲。”
“你是唯一进了我哥家里的女人！”
“啥？”
“楚楚我觉得我可以改叫你嫂子了！”
“滚！”
说归说，闹归闹，程末还是对那句话进行了解释：“我哥其实也不是脾气不好，他就是…跟别的男生不太一样，从小到大，没见过对哪个女生有好感的。大学的时候我去看他，当时校花约他吃饭，我可算见识到了。”
“嗯？怎么说？”
“纪同学，我想约你看电影，今天有空吗？”
“没空。”
“明天有空吗？”
“明天也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时候都没空。”
程末像说单口相声似的，把场景对话复原，楚错认真点评：“我真觉得你哥应该单一辈子。”
“我也觉得。”
“所以，你别开我玩笑了。我对这种没有情趣的男人没兴趣。”
楚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开始说起新年计划，越聊越嗨，下意识的捞起桌上的青枣，咔嚓一声，咬了一口，嘶，真甜！
她才咬一口呢，就听见有人冷冷的问：“谁让你吃的？”
本来是六个大小相当的青枣，摆放的对称整齐，现在……纪淮川看着果盘上缺的一角，眉心慢慢拢了起来。
楚错啊了一声，抬起头，有些不自然的放回去：“哦，对不起……我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