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天色，丝毫没有凌晨应有的生机，太阳都被遮盖起来，只剩下黑暗。
地面，十八道身影微微站立着，脸色冰冷，犹如亘古冰川。
纨绔们的气质，完全大变样了，除了样貌没变外，其他方面，丝毫看不到之前的影子。
身上黑芒吞吐，眸如水晶，居然是有了一丝强者的气息。
这很不可思议，所谓强者，并不是空有一身实力就叫强者了，那叫强大，不叫强者。
就好比一头肥猪，即便它再肥再重再有力量，它也不会有强者的气息。
这无关乎力量或者实力，而是时间的磨合问题。
需要实力，行为，心态，经历，自信，气势等等太多方面的时间磨合。
融合为一，才是强者。
就比如左罗，强大，冷酷，神秘，智慧，算无遗策。
一切强者应有的资质他似乎都有。
但却依然没有强者的姿态。
还是那句话，缺少时间。
乃至所有的左道者，都缺少这种时间。
时间是最公平的，它对所有的事物一视同仁，而少了它，很多事情也都会变得不一样起来。
现实太多的例子，使空有强大实力的情况，却在丁点小事的牵绊下满盘皆输，崩溃至死。
也不光左罗，便是红莲，小刀，纳兰，小安安，甚至曲茶茶，都没有这种强者的姿态。
唯独凌罗算个特例，拥有闪闪记忆的他，顾盼之间，偶尔会流露出不一样的强者气息，但却是得益于英雄王。
十年期的左道，他们，还太嫩了。
可这时，十八个蛀虫般的纨绔，居然全都身具清晰的强者气息，而且不是外强中干的样子，是实打实的存在，没有虚浮。
左罗神色亢奋的甚至有些狰狞。这就是他的实验，过程与结果，非常顺利。
“黑暗天女，哈辛。”喃喃着这两个称呼，左罗陷入沉思。
这略微中二的名字，并没有引他发笑，而是真的在认真思虑，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
“黑暗天女，魔女郭贤娜莫？破坏之女神？”左罗眉尖一动，信息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的知识量，远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即便无人问津的神话，他也略知一二。
黑暗天女，是藏族神话中的一位魔女。
从至高魔王的影子中诞生，出生时天空没有月亮，没有光芒，遂取黑暗天女称呼，有无尽恶魔神力。
后与魔王结合，诞下八男八女，统称哈辛。
哈辛一半是神灵，一半是恶魔，也是后来恶魔世界的鼻祖，乃是一切恶魔世界的构成源头。
此刻韩天青的神态，和他身上分离的十六道光影，莫不符合这种设定。
应该是这位魔女无疑。
左罗也不掩饰，就持着一种看小白鼠目光，时刻关注着现场变化。
纨绔们脸色冰冷漠然，脑海中突然出现的些许信息让他们很不适应，但习惯了一会儿后，每个人都回过神来，神智没有缺失。
抬起头，看向半空的左罗，他们没了最初的恐惧。
左罗不为所动，也许是自信，也许是有着后手，也或许是真的疏忽了，但无论哪种，他看样子都并不担心纨绔们反叛。
于娇见状，心中突然一颤。
她是纨绔中变化最小的，没有被光点乃至光影波及融合，只有左罗的改造力量，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心念依然卑微，不敢反抗，
但看到左罗此刻的样子，她却心神颤抖了。
她那刚刚学会，不用倚仗面色分析情绪的技能告诉她。
左罗此时在戏谑的看着他们，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嘲笑他们即将反抗的结果。
于娇莫名其妙，但随即心思一动，偷偷瞄了瞄身旁的众人。
让她默然的是，韩天青等人现在是那么的让她陌生，似乎灵魂换了个人一般。
于娇仔细观察了两眼，而让她骇然的是，他们居然真是有反叛的意思，跃跃欲试想要出手。
咬了咬牙，于娇突然上前一步。
“多谢主人，我，我们以后就是主人手中的利剑，为主人扫清一切障碍，报复一切敌人，以求主人赐予更强的力量。”半跪在地上，于娇字字清晰的说道，直接称呼左罗为主人。
话语中，‘赐予’，‘更强’等字眼，她咬的极其之重，提醒着这帮家伙，别忘了力量是怎么来的。
左罗闻言扬了扬头，这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他，眼神微眯，面无表情，但对于娇的评价更高了几分。
韩天青等人一肃，气焰果然消失了许多，互相看了一眼，也默默走上前，单膝跪地，低下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