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罗自然还不知道面前人的恐怖身份。
神性，冥河没有，但圣灵之性，冥河全身都是。
眼见偷袭得逞，凌罗手握天之锁，疯狂注入魔力，天之锁光芒璀璨。
事实再次证明，改变力那无解的强大，连冥河老祖都可束缚。
所有血液雷球瞬间鼓胀，再没威力，重新洒落回血海，消失殆尽。
“哼…”
凌罗毫不留情，辉煌的宝具从王之财宝射出，直奔冥河。
“哧…哧……”
悲剧的亘古圣灵，就这样被插成了刺猬，模样凄惨无比。
被改造过后的宝具，威力难以想象，一瞬间，冥河的血色法衣瞬间被击散。
这血色法衣，是冥河能够现世的根本，就如保护他真灵的盔甲，此刻被破，真正油尽灯枯。
激射的宝具中，正有一柄长枪，乃是破魔红蔷薇，它却和其它宝具不同，而是将冥河一穿而过，来了个透心凉。
飞过的红蔷薇上，依稀带出了一种黑色能量，诡秘非常，见了空气就瞬间消失。
凌罗眼神锐利，看见了那能量，心中一动。
先前就发现了异常。
也即是一个疑点，这肉瘤怪物和神秘意识的非相性。
小安安说这个老者，是肉瘤怪物的本体意识，那两者应该一体，可为何天之锁只能束缚意识，却束缚不了本体呢？
这完全说不通，所以其中一定有猫腻。
而且这神秘意识，之前认出了王杖之力，明显说明他来历非凡，或者能力神异，有很高智慧。
安安清醒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现在想来，这神秘意识能认识哈迪斯的力量，多么不可思议。
要做到基本的分辨，起码要熟悉或者见过才可以吧。
见过哈迪斯？
这意识，甚至可能是神灵一类，所以才被天之锁束缚。
先顾不得有神无神这个问题，凌罗觉得真正的敌人，还在隐藏，不能掉以轻心。
红蔷薇带出的异种能量，和冥河元神格格不入，所以冥河看似和肉瘤怪物同根，但内里相差甚远。
那神道印记里的寄生能源，同样是寄生影响着冥河的意识。
不过此刻，黑色能量被红蔷薇驱逐，冥河的眼睛，逐渐清明起来。
法衣是冥河的元神之力，而元神力量如果消散，则只剩一点真灵意识。
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冥河并不在意捆绑自己的天之锁。
望着下方血海，盯着那肉瘤怪物，脸上慢慢泛起一丝自嘲。
“呵，想不到，力量失却，我不在乎，记忆被人篡改，我极力挣扎，可到最后，居然都没发现自己在被人控制。”
哀莫大于心死，那一丝黑色能量，击溃了冥河这位残存圣灵，仅有的尊严。
在意识空间时，他还自信满满，但事实残酷，不光记忆篡改，连情绪意识，他都被影响还不自知。
凌罗顿了一下，抬起的乖离剑，缓缓放下，他本想一剑了解了这神秘意识，但冥河这一瞬的气质，让他有些感同身受。
而且，他感觉冥河有话要说。
果然，冥河直接开口了：“年轻人，谢谢你，让我回归真灵。”没有任何敌意。
此刻，冥河再无邪恶气息，所有异种情绪，都随那黑色能量风中而去。
凌罗不知如何作答，只能道：“不客气。”
瑶池在一旁看着一切，面上泛起一丝恍然，道：“没想到，极道如你，也被人控制了真灵，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连番拼命，却是有人操纵。”
冥河漠然，并不在乎瑶池的讽刺，道：“是啊，谁能想到呢？”
瑶池也无言，突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冥河比她，要强盛无数倍，但却落得如此下场，好不凄惨。
此刻也看不出冥河内心想法。他道：“瑶池，你我远古圣灵，历经宇宙破灭，受亿万载折磨，苦痛早已成为习惯，苟活至今是为了什么呢？”
凌罗听得有些发木，这都什么名词，冥河？瑶池？宇宙破灭？
应该，也许，大概，不会是他认为的那个冥河或者瑶池吧。
不过看了看‘小安安’那威严的气质，再瞅了瞅神秘意识那得道奇古的感觉，凌罗觉得，他的猜测站不住脚啊。
他们，应该就是那两位人物吧。
脑袋有些晕，凌罗晃了晃头，感觉自己三观都不正常了，传说中的仙神，就在他面前唠嗑，其中一个，还被他打败了。
瑶池闻言皱眉：“冥河，天地之初你即从血海孕育，纵横三界，威凌宇宙，不要告诉我，临死之时你要学凡人，纠结活着的问题。”
冥河淡笑：“我现在只剩真灵，消散也只是时间问题，突然就看开了，为什么不能在最后时光，学学凡人呢。”
瑶池不解。
“圣人，圣人，也许就是少了人这一字，我才破不了圣道。混元之道，为何要叫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