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不定,岱钦丧心病狂,并不会怕什么亵渎不亵渎的报应,所以能不能找到,就看老天爷安排了吧。”
一句看天安排,将她的心堵成了灰泥累成的墙面,所有的郁郁难挨找不到出口发泄,只能一遍一遍地徘徊在她的心头。
她征得父亲的同意后,就往柳风台的市面上走一走,前两天落下的雪在今早的阳光里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还剩点稀稀拉拉的白在人家屋檐顶上趴着。
市集里的人来人往让她暂时有了时间好好回想整理,过去的几个月内,她做了那些蠢事,又受了哪些打击。
不知不觉间行到那家茶馆,韶正仪扛着她拼命躲避陆谋手下的场景历历在目,姬蔓荷停在门前往繁华热闹的店面里注目许久,直至身后响起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她才从回忆里跳出神。
一回头,见是陆澈,心下便多了一些惆怅与失望。
他还是翩翩公子的风范,请她到茶馆二楼临街的雅间落座,竹帘卷起半张,就将一身雪色的青衣往栏杆上靠。
“你的事城里都传开了。”他斜睨楼外广场的人头攒动,翘着嘴角言道。
姬蔓荷盘腿坐在四方的矮桌边,端起造型饱满的茶壶往两个小杯子里沏上浓香的玉露。
沉默片刻,才回他:“知道又如何?我现在这幅模样,还有更糟的流言能够任人嚼舌根吗?”
陆澈对此只以一笑回应,他仍专注在街上的动静,直至他今天特意邀约的某人走入了视线内,这才对她嘱咐道:“人来了,再摆一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