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的老管家只把门开出条缝儿,他用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从缝里探到来人的模样,一下就乐了。
他随即将门开亮敞,迎着韶正仪笑道:“呦,原来是韶家少爷,我们当家的昨夜还在跟我讲,你今儿势必会来,怎么还真让当家的说中了,你是来找我们二爷的?”
“你们当家?陆谋?她怎么知道的?”韶正仪诧异道。
“少爷别管当家人怎么知道,还是先跟我去见见当家的,你有话到时候直接问她就好。”老管家佝偻着身子,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韶正仪虽有些想不好这事,但是来都来了,这会儿也只得随他前去堂屋里拜会一下这从未谋面过的女人。
京城里盛传关于陆谋的事迹,在韶正仪听来均是劣迹斑斑,不可救药。这是个不讲道理的女人,横行在黑白两道,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
陆谋恰好也是这个时候到的屋内,她披着内缝白狐毛的鹤氅,将一双手笼在玉色的锦缎织毛手抄当中,脸上仍旧挂着万年不变的笑意,摇摇地来到了韶正仪面前。
韶正仪借着渐明的天光看清楚了她的面容,这分明就是在茶馆绑架他们的女人。
“竟然是你!”他皱起眉头,心有不甘地捏紧了拳头。
陆谋倒没什么大反应,请他坐定后,还命人奉上一盘热腾腾的米馒头,冲这位稀客十分客气地说道:“三少爷难得来寒舍一坐,天这么早,怕是没吃饭就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