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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杂院里洗菜声、炒菜声、讲话声像被突然按了暂停键，诡异的安静了那么几秒，男人女人们相互瞪着眼睛看，显然都被“三万块”给吓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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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章聪阳诧异的声音传来，“儿子是你拿来卖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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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会不清楚？”女人仿佛在笑，又仿佛手捂胸口在喘气，“那好，我现在给你讲清楚！反正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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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怀上你才十七岁，你爸突然就消失不见，你外公外婆都劝我把你打掉，少了你这个累赘我才有可能重新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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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就是舍不得啊，打听你爸有可能下放去了申省，我就跑去申省，去了才知道，他有老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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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章聪阳生气的声音传来：“妈，那些陈年旧事你就不要再提了，爸爸当时也是不得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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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声冷笑：“他有老婆还来招惹我，这也叫不得已？你既然能体谅你爸爸的不得已，你就应该体谅妈的不得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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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一直怨恨妈在申城做那种事，但我是没办法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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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聪阳恼怒的声音传来：“不要再说你那些事了，我不想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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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听我也要讲给你听！”女人仿佛在咬牙，“去申城给我安排的工作是在灯泡厂，一个月工资只有九块三，我独自个过都紧巴巴，怎么养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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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岁时突然得了肺炎，我抱着你去你爸下放的那个村找过他，我说不娶我没关系，能不能给我一点钱，治一下他的亲生儿子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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