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半天她期期艾艾、可怜兮兮地来一句,“你在宿舍练功、炼器不方便?每天总要回来用练功房的是?”
连无忧轻轻摇头,
“平常青苗院的同门,都是去清凉峰藏经阁练功,钱胖子有小弟帮我们占地方。若是太过拥挤,我还们还可以去庶务殿。
钱胖子是阵法师,吴静雷擅长制符,我也可以炼制中、高级法器,多少也能挣几个积分。”
云翩翩心中难过,她一直以为,施与受,得到的那个... ...
会更害怕失去。
原来不是这样的,照顾连无忧,是她与这个世界最深的羁绊,虽然她知道他早晚会离开她,没想到她们之间的好时光,不过短短六年。
云翩翩强颜欢笑,
“哦,原来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是我小看了你,总觉得你还是个孩子。”
连无忧不说话,只拿一双多情而深邃的眼睛望着她。
长痛不如短痛,那就由他来斩断那些非分之想。
连无忧走后,云翩翩没什么胃口,三日才吃一餐灵米粥。是啊,她筑基多年,早已无需每天都吃上两顿了。
以前只是陪连无忧吃个热闹,他还小,免得养成不好好吃饭的臭毛病,平常若是嫌麻烦,吃点辟谷丹她也能过日子。
每日机械地练功、炼丹,空下来也不肯出去走一走,尤云与向薇都有些奇怪,她和连无忧生的哪门子闲气?
问起二人,连无忧三缄其口,云翩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们以为小孩子不服管,过个十天半月自会想通了回家。可三个月过去了,连无忧一点都不像是会回头的样子。
这日,云翩翩按照惯例宴请嵇晏兵、王胜利二人,尤云推说有事回家了。
席间,嵇晏兵与王胜利二人喝酒,云翩翩也喝了几杯。
嵇晏兵也有近三个月没有看到连无忧了。他也没过问,来来去去不过是小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这些事,一点儿都不新鲜。
饭罢,嵇晏兵回去睡了一觉,下午出门,又在五食堂与二食堂之间碰到了云翩翩。
因偶遇而开心的嵇晏兵迎面走来,满面春风地叫道,
“你这是去哪里?”
云翩翩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地把一瓶灵酒藏在身后。
嵇晏兵早看到了她手中的“胭脂... ...
不留醉”,那是一瓶价格并不便宜的烈酒。云翩翩居然独自一人喝闷酒,她若是喝完这一瓶,估计都找不着自己住在哪儿了。
嵇晏兵促狭地看着她,云翩翩独自一人偷着喝酒被他逮个正着,惊慌得像一只慌不择路、无处遁形的小兔子。
无法可躲的云翩翩,掩耳盗铃地将酒瓶藏在身后,磕磕巴巴地道,“嵇老师,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你,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云翩翩心中十分懊恼,这清凉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连无忧她碰不到,却碰到了一直以为她是乖乖女的嵇晏兵呢?
见她拎着瓶酒目空一切、睥睨众生,一副全世界都欠了她钱的样子,嵇晏兵会不会对她的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感到吃惊?
原来你是这样的云翩翩!
她哪里知道,在她十分崇敬景仰的嵇晏兵眼里,她根本不是什么乖乖女。而是一只十分会审时度势,生命力顽强,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狡兔三窟、十分有意思的小黑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