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瓦解守城的黄巾军士兵的士气,杨林命令所有的官军士兵,有机会就朝守城的士兵喊话,宣传北军官军对待俘虏的办法。还让一些黄巾军俘虏将领上前说话,动摇守城士兵的信心。然而卜已把城门看管的非常严密,没有士兵出来投降和逃跑,濮阳城成了一座内外隔绝的孤岛。
彭脱、黄邵、邓茂、孙观、廖化、周仓等多个黄巾军降将亲自去找卜已、卞喜、李双、刘清喊话,规劝他们及早投降,免得生灵涂炭,可是他们置若罔闻,仍然没有效果。
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杨林打造了一百多台投石机械,由于濮阳是平原地带,不好采集石头,乔瑁动用了不少民工才找来了三千多车石头,另外还造了二千多个蹬城云梯。
按照兵法所言,也为了松懈守城黄巾军的斗志,杨林命令只攻东、南、西三面,留下北面让卜已逃跑,而北面不远就是黄河,谅他也跑不脱。在攻城前的动员会上,面对着乔瑁的濮阳官军将领,杨林冷冷地威协他们。
“我们这次要打一场坚苦的攻坚战,用强大的攻城武器,把黄巾军打得抬不起头来,把濮阳城墙砸个稀八烂,让我们英勇的濮阳官军士兵直接冲上城墙,攻进濮阳,活捉卜已。如果有谁胆敢后退一步,可别怪北军骑兵的马刀不认人,一律就地斩杀。”
乔瑁的那些将领们只觉得冷汗直冒,有这些骑兵在后面督战,自己那是一点退路也没有了,瞧那些凶神恶煞的北军骑兵,他们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把后退下来的将领、士兵统统斩杀。
“攻进濮阳,活捉卜已。”
“攻进濮阳,活捉卜已。”
所有的将领们大声高呼起来,颇有点激愤的味道。不知道是在为自己鼓气,还是在为自己壮胆。连乔瑁都有些纳闷,还是自己的将领和士兵,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勇敢了?
“呜……”
上午辰时,那刺耳的牛号角声首先在濮阳城的南门响起,紧接着,东门、西门的牛号角声都响了起来,那低沉的声音,在阴沉沉的天地里绵延不绝,象深夜里的鬼呜,大白天的就让人心寒。
“一定要找一个会做铜号的铁匠,这号声实在让人受不了,我估计就这号声,就能把黄巾军吹死几个。”
杨林若无其事地和身旁的军师和将领们开着玩笑,他实在是有点讨厌这牛角号声,总是让他想起那送葬的哀乐。不过这攻城之战与送葬也差不多,只要这号声一吹响,不知又有多少的生命将消亡。
“当当当……”
一阵接一阵的锣声从城里传来,黄巾军士兵们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他们等这一天也等的不耐烦了,要死不死的,刀就放在头上,就是不落下来,让人整天提心吊胆,还要不要人活啊。
站在濮阳城高高的城墙上,看着黑压压的官兵大军,卜已、卞喜、李双、刘清的心中感受到了难以抑止的压力。眼前的这些官兵,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再也不是前几个月的那种应付差事似的进攻,而是一种视死如归、气呑山河的气势,大有不破濮阳,誓不罢休的架式。
更令卜已他们恐惧的,就是那些时隐时现的幽州骑兵,那才是真正的威协。濮阳一旦攻破,黄巾军突围都不可能,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如果看到一、二万骑兵在自己面前展开,即使是最勇敢的将领,即使是你有十万之众,恐怕也会迅速崩溃的。
城外地那些北军骑兵,清一色有银装盔甲,虽然人数众多,然而却是异常的整齐,异常的寂静,他们全部手持着长长的大枪,三棱枪刃直指阴沉沉的天空,那折射的万道金光,在灰暗的天空中显得格外明亮,让黄巾军将士们为之胆寒。
卜已、卞喜、李双、刘清等人一字排开站在城墙上,脸色凛然的看着缓慢展开的幽州骑兵和濮阳官军。他们和其他的黄巾军士兵们一样,也都感受到了来自幽州骑兵和濮阳官军的压力。即使他们身经百战,他们也同样感觉到紧张。这个对手不是别人,而是百战百胜的幽州骑兵。
“兄弟们,我们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城外的官军不是东郡乔瑁的那些草包,他们可是百战百胜的幽州骑兵。在他们面前,侥幸相当于自杀,突围无疑于找死。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守住濮阳,把他们拖垮、拖死,然后我们再出城反击。”
卞喜等人也是带兵的将领,更加清楚幽州骑兵和濮阳官军的这个阵势意味着什么。能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将七万多人的濮阳官军训练成这样的队伍,绝不是容易的事情。无论现在濮阳官军的战斗力如何,这些将领的训练水平堪称一流。
“将军大人,根本四城的官兵数量判断,官军的主攻方向就在南城门。是不是把北城门有士兵调过一万来,重点防守南城门?”
“不必了。虽然官军的主攻在南门,我们也不得不防备官军耍花招。如果北城门抽调兵力过多,他们就会突袭北城门,到时候更是防不胜防。”
卜已拒绝了卞喜的提议,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濮阳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留在北城门的士兵,就是准备最后突围的。虽然他对突围没有希望,可是也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
“到你们的位置上去吧,一旦有危险,立即派人报告,随时调动机动人马。记住,就是死,也要死的城墙上。”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