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之中,杨林带着一万多骑士在雪地里纵马狂奔,那轰隆隆地马蹄声几乎响彻了整个雪原。虽然没有太阳,但是也没有下雪,一万多战马的马蹄清晰地印在雪地里。
“杨老爷,不能再往西边跑了,前面不远就有鲜卑人的部落。要是被鲜卑人包围,我们真的就无处可逃了。
唐青策马跑到杨林的身边,小声对杨林说道。由于典韦、许褚只顾杀得痛快,没有尽早撤出鲜卑人的部落,被赶到的拓槐根紧紧地追了上来。杨林只得带领所有的骑士往西快跑,企图躲过拓槐根的追杀。
“追赶的鲜卑人还有多远?”
“不到一百里。”
看到鲜卑人的部落遭到血洗,拓槐根气得七窍生烟,他带着骑兵疯狂地追赶着杨林。现在拓槐根带领的鲜卑骑兵越来越近,杨林不由得也有些紧张。要不是他们骑的乌桓马耐力好,恐怕早就被鲜卑人追上了。
“杨林大哥,跟鲜卑人拼了吧。”
张飞怒气冲冲地说道,象这样一味的逃跑,张飞早就不愿意了。可是杨林知道,拓槐根带领的骑兵有一万多人,如果与拓槐根硬拼,自己的队伍恐怕不是拓槐根的对手。
自己的手下都是些青壮,完全靠着几个兄弟的武勇带领着大家死战,以多打少还可以。而拓槐根的骑兵可都是些久经阵战的士兵,且人数也差不多,如果硬拼,一点胜算也没有。
“现在还不到拼命的时候,鲜卑人比我们更着急,让他们跟着我们跑吧。我们往南走!”
……
一万多骑兵正在雪地里向前疾驰着,沉重地战马响鼻声打破了雪原的寂静,连绵起伏地山梁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骑士身着鲜卑胡服,腰佩弯刀,肩上斜挎一柄长弓,数十支羽箭从肩后探出,锋利的箭刃直刺长空。
“大头领,探马回来了。”
那个被称着大头领的鲜卑人正是拓槐根,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雪花,定眼朝前看去,果然在前面雪地里,在那天、地相连的地方,出现了十几个小黑点,不过那些小黑点不断地朝前跑着,很快就能看清楚,那是一群骑马人。
“发现那些汉人了?”
拓槐根自言自语地问了声,满是冰渣的脸上好不容易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这一笑不打紧,满脸的冰渣纷纷往下掉,露出了那张犹如蛇皮的面容,狰狞犹如厉鬼,连他身边的鲜卑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些人就是鲜卑人的探马,他们几乎是一直咬在杨林他们的身后,眼见得杨林他们往南去了,连忙返回向拓槐根报告。当看到拓槐根后,兴奋地奔了上来,大声地叫着。
“报,大头领,前面三十里处,那些汉人突然调头往南边去了。”
“哈哈哈……”
拓槐根狂笑起来,震得他身上的积雪纷纷往下滚落。听到那些汉人往南边去了,他确实心中高兴,那些汉人终于不敢往西边跑了,只要自己紧紧地跟着他们,不怕他们飞上天去。
“父亲,他们会不会往回跑,再去袭击我们的部落?”
拓槐虎被抽了一顿皮鞭,也学得聪明多了。那些汉人可是阴险的很,说不定他们虚晃一枪,又跑回去攻击鲜卑人的部落。他看着拓槐根得意的狂笑,马上开口提醒拓槐根。
“有可能。”
听完拓槐虎的话,拓槐根可是吓了一跳,连忙止住了笑声。现在自己的部落里,已经没有多少能够骑马上阵拼杀的男人,要是汉人突然调头杀回去,恐怕整个部落就要被杀光。
“这些该死的汉人,肯定就是这个主意。拓槐虎,你带五千人赶回部落,我带八千人去追击他们。”
“父亲,他们可有一万五千多人,你只带八千人,能行吗?”
“哼,八千人足够了。那些该死的汉人,只会耍诡计。要是刀对刀的硬拼,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那好,我先回去了。”
“出发!”
那对硕大的铁锤朝天一举,他身后的一万多骑兵齐声发出一阵狼嚎,放肆地怪叫起来,他们高高地扬着手中的马鞭,朝着天空狠狠地摔去,在半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鞭声。
……
斜阳如残血般洒在雪地上,风突然变得不再狂猛,苍白的天空飞来只苍鹰,从那遥远的天际边滑翔而过,一队八千骑的弯刀、长弓骑士从北方急速地驶向南而去。隆隆的马蹄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声叽里瓜啦的吆喝,在这辽阔的雪原上不断的回荡着。
拓槐根扭动了一下屁股,活动一下麻痹的身子,眼睛里不时地闪着凶光。也许他真是的年纪大了,大漠上象他这样的年纪还能纵横沙场确实已不多见,而象这样的长途追击确实耗尽了他的大半体力。
“大头领,探马回来了。”
“吁……”
拓槐根一拉马缰绳,胯下战马引颈长嘶一声,两只前蹄跃到半空之中,整个骑兵队伍慢了下来,战马迈着碎步在雪地里漫卷而过。那几个探马飞快地冲了过来,人还没到,却已经大声喊叫起来。
“大头领,那些汉人突然调头往东边去了,好象正是我们部落营地的方向。”
“啊……这些阴险的汉人,果然打的这个主意。幸亏我派拓槐虎先回去了,我们离汉人还人多远?”
“还有五十里。”
“追上去!”
拓槐根大叫一声,手中的大锤朝前一挥,急促地马蹄声在雪地里迅速地响起,震得大地也跟着抖动起来。八千多骑兵紧紧地跟随在拓槐根的后面,调转马头朝着东方追去。
……
一阵沉闷而剧烈的马蹄声从远处,如鼓槌般猛烈的击打着杨林等人的心房,大家的心跳也随着这马蹄声一下一下不住加快,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条黑线,渐渐变粗,其中不时闪着几点寒芒。
“鲜卑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