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看向姣娘,想说现在营长还没有回营,姣娘既对营长有意,营长也借由“通行证”回应了姣娘。
那好歹让两人见上一面才是。
但这话,又不好明着说,只能表现得吞吞吐吐的。
权棚哪里晓得郑岭为了盛姣姣与谭戟操碎了心,就连盛姣姣都不知道,郑岭这五大三粗的少年,竟然拥有这样的心路历程。
她现在是巴不得赶紧的离开东营,免得更多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之处。
于是盛姣姣给将碗还给权棚,在权棚不搭理郑岭,还待再看齐桡身上那曾经的伤处时,盛姣姣开口,拉回了权棚的注意力,
“既是好了,那我们也不好一直在东营叨扰,也该今早回去才是。”
又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道:
“权大夫,我二哥哥年前来信,说认识了几个药商,手里有一些上好的药材,不光光有板蓝根,还有黄连、地榆、三七等,成色都是极好的,极想为戍边将士做些什么,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可以成本价替你们收过来。”
“真的?”
权棚眼睛一亮,忍不住起身来,欢喜的原地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步,回身看向盛姣姣。
他并不怎么确定盛姣姣口中说的,“一些上好的药材”,能有多少,但他信齐二郎能找到药材。
治寿郡常年缺水,这里什么都种不好,庄稼都是半死不活的在地里长着,更别说娇贵的药材了。
只要是药材,成色好的都是从别的郡千里迢迢的运至治寿郡来的。
而运过来的药材,那价格全都翻了几倍。
权棚也是黄土村人,自然知道齐家二郎从小就跟着货郎走街串巷的去卖货。
齐二郎可是天南地北的跑。
他自然能认识一些他们所认识不到的人,也能寻出一些他们没有的门路。
而盛姣姣口中所说的黄连、地榆、三七,都是止血化淤的药,属于军中必须。
便是不能成本价收购到这些药材,能多认识一些药商,未来治寿郡的军人们,也多了一些希望。
权棚立即跪坐在了床沿边,对盛姣姣正色道:
“姣娘,打仗就是打的辎重,只要咱们一旦与属国打起来,帝都那边的辎重能跟得上自然好,若是跟不上,咱们少不得就要自个儿想办法,你说的这事儿果真可行,我替治寿郡儿郎谢姣娘与二郎救命之恩。”
说完,他双手交叠,举起,冲盛姣姣弯腰,行了个大礼。
郑岭见状,也跪了下来,身上兵甲叮咚作响的给盛姣姣行了一大礼。
行军打仗的人,对于辎重极为重视,他们并不墨守成规,并不是只相信一定要帝都发下来的辎重才敢用。
反而当过几年兵的人都知道,在民间自行征粮,都好过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帝都的辎重。
盛姣姣喉头酸涩,将权棚虚扶一下,道:
“我二哥哥前些日子送了些药材回来,我回去之后,就让四佬将药材先送过来,予你们过目,没关系,你们先瞧瞧药材好不好,再决定采购不采购。”
在属国第一次正式骚扰治寿郡时,齐二郎就会回来。
他也是回来参军的。
既然齐二郎马上就要回来,盛姣姣也就不管那么多,借了二哥哥的名头,与权棚先说好,为军队供应药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