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缓过气的孟飞听到独臂叟的名字后,一张脸顿时苍白如纸,一坐在了地上。
等了不足五分钟,紫枫开着车赶了过来,下车后,一脸紧张不安的独臂叟跟随在紫枫身边,看了眼地上的孟飞,脸色不自然的看向了孟秋雨。
“走吧,去孟家主屋。”孟秋雨淡淡看了眼独臂叟,转身离去。
鬼面和紫枫拎起孟飞父子,带着独臂叟跟随在了孟秋雨身后。
进入孟家主屋,除了孟老爷子两兄弟坐在太师椅上,其余人全部站立在两侧,看到又多出一个一头紫发,长的俊美白净的诡异青年和一个独臂老男人,孟家老小都疑惑起来。
杨舒云则眼睛睁大,她认出了紫枫,不正是那天夜里突然出现救了自己的年轻人吗?在她打量紫枫之际,后者则抬眼看了她一眼,微笑着点点头。
杨舒云心里有些别扭,虽然丈夫理解并更加爱护起了自己,孟秋雨也替自己报了仇,可曾经的经历却是她永远也无法治愈的伤痕,她知道紫枫也知情这件事,表情有些不自然。
孟秋雨指了指独臂叟,眼光扫了眼孟家老小开口道:“这位独臂男人,或许有人认识,或许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字,王麻子剪刀铺,他就是老板。”
“对,我想起来了,我去他那里买过剪刀,他家剪刀很好用。”孟家一个中年女人应和道。
孟家很多人也恍然大悟,很多人也的确听说过王麻子剪刀铺的王独臂,只是大家心中很好奇,把这么一个带到孟家,这孟秋雨要干什么?
“我八岁的时候就离开了父母,你们知道我是怎么丢失的吗?”孟秋雨语气略显低沉,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张开眼他脸上隐现着悲愤之色。
“就是这个男人,当年是他把我掳走,送在了一艘破损的船上。”
听完孟秋雨的话,孟凡夫妇眼睛睁大,浑身颤抖着看向独臂叟,夫妻两眼神中喷着怒火,孟凡的眼底都流露出了强烈的杀意。
孟老爷子两兄弟也脸色阴沉,神色冷漠的注视着独臂叟。
而孟家老小则惊讶中带着好奇,不解中充满疑惑,都想不明白这个卖剪刀的残疾人怎么会跑到滨海掳走孟凡的儿子。
林慕雪几女也个个杏眼怒睁,对孟秋雨的遭遇痛心之余也气愤着独臂叟。
面对孟家人愤怒的目光,独臂叟额头冒出了冷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孟秋雨担心父亲暴怒下一掌劈了独臂叟,上前一步挡在了独臂叟面前,神情悲痛的仰天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的开口道:“八岁,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童真烂漫年纪,一个依赖父母亲人,毫无独立生活能力的孩子,但不幸却降临在我的身上。当我从船上醒来后,破损的船只已经漂荡在了大海中,船只在下沉。”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心揪在了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孟秋雨,等他讲诉自己的遭遇。
“我很害怕,海水已经淹没到了我的胸口,我从海水中挣扎着爬到了船的最高处,我放声的大喊着救命,我哭着喊着呼唤着我的父母,他们在哪里?但是周围都是茫茫的大海,没有一个人,我的声音在大海上回荡,最后又传回我的耳朵。”
“船沉了,我在海水中拼命的挣扎,我抱住了一块船板爬了上去,那时候的我已经忘记了害怕,因为天已经黑了。我很饿,也很渴,我的肚子在咕咕的叫,我的嘴唇已经干裂,而我的大脑也开始混乱,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就在我要昏迷之际,海面上有亮光闪烁,有船只向着我这里驶来,那是一艘游艇,上面的人看到了我,好心的他们救了我。”
听到孟秋雨得救,孟家所有人长出了一口气,但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为孟秋雨感到心酸,八岁的孩子经历了那些恐惧,这一辈子恐怕都会活在阴影中。
孟秋雨深吸一口气,继续讲道:“可是这只是噩梦的开始,船上有两对夫妇,还有一个和我同岁的女孩子,她叫小娟。他们是在海上旅行的一家人,年轻的一对刚刚新婚不久,他们的哥哥和嫂子带着他们在海上度蜜月,他们对我很好,准备尽快赶到岸边,将我送到警察手里。但是就在当晚,却出事了。”
孟家人的心是一阵轻松一阵紧张,被孟秋雨的故事彻底吸引了注意力,一个个紧张的看着孟秋雨,想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从睡梦中被子弹声惊醒,当我醒来后便闻到了血腥味,出现了两个高大的汉子将我和小娟带出了船舱,小娟的父母和叔叔婶婶已经被那些人射杀,他们倒在血泊中,都睁着眼睛,满脸的痛苦。这些人没有杀我们,把我们带到了另一艘船上,将我们带到了一个海岛上,那里就是地狱,我的童年就是在哪里度过,而在一个月之后,小娟死在了我的眼前。”
孟秋雨没有再继续讲下去,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冰冷的转向孟飞,指着孟飞怒声道:“当年将我带走的是独臂叟,而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便是孟飞。是他们一家人合计出来的阴谋,不但要杀了我灭绝我们这一脉的希望,也是要打击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