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方才一番谈话后,夏言径直回到了他自己的居房内。
不同于其他小厮多人同住的瓦房,夏言的房间虽然不大,但却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这也算是李开心对他有意无意的照顾。
对此,夏言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他身上还是有许多秘密,多几双耳目在旁终究不是如何方便。
而且他多年来的习惯便是一人独自居住,突然改变他也难免要去迁就适应,现在这样倒是最好的局面。
回到房间后,夏言略微思索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首先要考虑的便是上官飞越。
作为余杭镇的地头蛇,上官飞越显然不是容易招惹的,这次他吃了大亏,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可就不是这样轻易就能将其打发的。
若是上官飞越直接来找他麻烦,他自然不惧,但怕就怕上官飞越暗中对李开心下手。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上官飞越最后留下的话语来看,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现在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对付一个恶少纨绔,夏言还是有些把握的。
其次便是李开心姐弟二人了,要说目前自己身份的唯一破绽便是这二人,方才在那厢房内的话语虽然真真假假,足以蒙骗他们二人一时,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要说最稳妥的做法,自然是毁尸灭迹,死人是开不了口的,夏言只要做的干脆利落,他的身份便可得万全。
但对待有恩之人,夏言显然是狠不下心去的,于是他也只能退一步,先尽力护持李开心二人的周全,待时机成熟之后再匿机离去。
这是都是他当前需要思量与面对的问题。
至于说再往大处想,他所要思虑的问题就更多了。
他母亲究竟为何突然离开涂山城?又为何抛下自己,仅仅下令着祁先生保护?
禹王宫在这事上又是什么态度,为何令人前来阻拦自己?还有那突然出现的杀手又是什么身份与来历?
这种种问题纠杂在一起,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夏言完全没有丝毫头绪,一想到这些,夏言便不由有些心慌。
禹王宫与那神秘刺客暂且不说,便是他那血浓于水的母亲,夏言发现自己也好似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
在夏言看来,他那母亲身上布满了谜团,如同裹在层层迷雾中,难见真迹,没有人能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
一想到宣华长公主,夏言的心思便不由变得复杂起来,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连心神都隐隐有些不稳。
摇了摇头,夏言将这些杂念迅速驱除,眼睛复又变得清澈,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不是目前可以了解的。
而能为他解除这一切谜团的,毫无疑问,只有那神秘莫测的祁先生!
不过祁先生现在究竟是否安好,夏言也不敢确定。
以夏言的见识,虽然不知道童路究竟是何境界,但也能隐隐感觉到他的强大。
在夏言的神识感知中,童路就仿佛是一座无比厚重磅礴的巍峨大山,无可撼动,只是其身上无意中散发的一缕气息,就令得夏言几乎神识崩溃。
而祁先生虽然一向神秘,实力也是难以想象的强大,但能否真敌得过童路,还是未知之数。
而且二人交战之处,离禹王宫也不算遥远,保不准禹王还派遣了其他的长老供奉前去。
若真是那样,即便祁先生再强,也只有束手就擒一途了。
“希望祁先生能无恙吧……”夏言叹了口气,祁先生三番两次救他脱险,他自然对其是充满感激。
虽说祁先生是奉了他母亲的命令,但祁先生眸中偶尔显露的那几丝关切爱护,毫无疑问是发自真心的。
与此同时,夏言手掌一翻,一枚古朴无光的戒指出现在了其手心。
这是当初护送他离开时,祁先生连同那张玉质小旗一起交到他手中的。
玉质小旗已经在那一战中被祁先生击碎,其溢出的莫名能量将夏言传送而去,现在夏言身上就只剩下这枚古朴戒指。
在苏醒的这几日中,夏言尝试了许多方法,都对这枚古朴戒指无可奈何,其好似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般,没有丝毫动静。
但能让祁先生如此郑重地交到他手中的,自然不可能只是一凡物。
夏言皱着眉,思绪好一番涌动后,终于又想到了一个可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