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圣殿极深处一座密室中,方慕冬闭着眼睛,躺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床上。
密室虽不见阳光,却并不昏暗,四周的墙壁上皆镶嵌着各类宝珠,发出明亮的荧光。
若是有珠宝大师来此,定会认出这些宝石的来历,而为这密室的奢华而感叹。
因为那如杂草般遍布密室的宝珠,皆是一枚枚上等的储纳灵力的灵石,其价值高昂无比,每一枚宝石储纳的灵力都相当于一位金丹中期修士的灵力总和,且待灵力消耗殆尽后还可以自行补充。
对于普通金丹修士来说,有这么一枚宝石,与人争斗时便可迅速补充自身消耗的灵力,这在某些时刻便相当于一条命。
试想,当修为相近的二人一番厮杀后,均后继无力,而其中一人灵力却迅速充盈,那么厮杀结果不言而喻。
不过这些珍贵的宝石在这里却只是用来照明的事物,可想而知,这密室中唯一玉床的价值之高了。
玉床高约丈许,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瑕疵,上面也没有什么花纹图案,看起来仿佛就与一般的玉石无二。
然而若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在玉床的中心处有一团宛若胎儿幼体的事物。
并且每过数个眨眼功夫,那玉床中的石胎都会起伏一番,就如同人类的呼吸。
而随着石胎的每个呼吸,玉床都会发出一股绿意盎然的光芒,映照在整个密室。
方慕冬则仿佛没有知觉般,静静地躺在其上,身上涂满了一种黑色的不知名液体,随着玉床每一次发出绿光,其身上的黑色液体都会消减几分,融入方慕冬体内。
“这次有劳薛先生了。”
在玉床另一侧,还有两个人影并肩而立,一人发丝花白,梳理的一丝不苟,正是薛长史。
还有一人,面容看上去约莫三十余岁,素白长袍,古朴长冠,面带威仪,若是方慕冬醒着定会震惊的发现,这赫然便是他的亲生父亲,权倾禹洲的陵越公方云海。
今日方慕冬本来是想让其父陪同,进行及冠典礼的,却被方云海以有要事推脱,如今其却赫然又出现在这密室中!
“有这唤灵石胎与天心膏相助,以贤侄的天生体魄,应有五成以上几率觉醒荒古印记了。”薛长史抚了抚同样一丝不苟的胡须,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这天心膏药性猛烈异常,若是方贤侄承受不住,那可就半途而废了。”
“哼,若是他连着区区苦楚都承受不了,那便没有资格当我方家子孙。”方云海看着眉头深皱,脸庞拧成一团的方慕冬,冷厉地说道。
然而从他负在背后微微发颤的双手,却可看出他的担心。
薛长史也不点破,而是话语一转,含蓄地说道:“老夫答应大人的事已经做到了,不知大人何时将那一物……”
方云海心领神会,右手一翻,一个软玉制成的玉盒便出现在其手中,轻轻一送,玉盒便向着薛长史飞去。
薛长史连忙接过,脸上浮现出激动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待看清楚那盒中事物无误后,便忍不住兴奋大笑。
“哈哈,方公爷果然是信人,有这千年朱果,老夫突破至那万象境倒也有了几丝希望。”
“薛先生此次为小儿也费力不少,这是应该的。”方云海看着那玉盒,眸子中也有几分不舍,强忍着将目光转开说道。
为了增大方慕冬觉醒荒古印记的机会,他此次可说是出了大血,以这薛老鬼的贪婪性子,他的陵越公身份完全不管用,寻常物品也根本打动不了他。
为此,他将禹王所特赐的千年朱果都给拿了出来,只是为了礼圣殿中秘制的天心膏以及那床唤灵石胎。
天心膏还好,他费一番功夫还是可以得到,不过那唤灵石胎可就真的是世所罕见,整个禹洲也就这么一件,自礼圣殿建立之日便被第一代长史带到了此处。
唤灵石胎乃天地自然孕育而成,灵性天成,是炼制后天灵宝的神物。
同时,也是修士修行的至宝,自然而然地便能让修士进入无我之境,毫不夸张的说,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只要在石胎上呆上那么十几年,也能成就结丹乃至化婴的不弱修为。
而此时,这件至宝却由方慕冬一人独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