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简单的话让霍普特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身上也像是着了火,眼前的娜芙瑞娇俏可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说话的时候晶莹水润嘴唇嘟起,吐气都带着清甜的芳香,霍普特顿时口干舌燥,心跳如鼓,深棕色的瞳孔里就只有她和她那诱人的嘴唇。
他真的好爱她,桌板掩盖下,霍普特纤长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椅子两边,让自己不要失控去吻她,更不要去肖想她,霍普特大声说话驱散那不该有的情欲,“梅多罗见我送走了他弟弟,恼羞成怒,要砍死我,我就和他打了起来......”
霍普特将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斗讲了一遍。
前半程夏双娜替霍普特捏了一把汗,听到梅多罗在生命最后时刻,依然疯魔地强忍剧痛让宝剑全部刺穿他的身体,就是为了刺法老一刀,顿时从凳子上跳起,尖叫,“你为什么不直接砍死他啊!当时就应该戳碎他心脏,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霍普特一只手拖着下颌,戚哀道,“娜芙瑞,我不愿意亲手杀人,纵使我无比恨他,我也做不到杀死他,我不想让我的手染满鲜血。”
夏双娜望着霍普特一耸一耸的肩头,黑眸中氤氲着无可奈何的情绪,又化作一丝淡淡的笑,“唉,你的善良和怜悯,会成为你致命的软肋,学着改掉这个毛病。”
这句不算指责的指责,就是夏双娜对霍普特表达的唯一不满。
这个男孩子性子温柔纯善,他有他行事的底线和原则,如果他真的残忍地砍死了梅多罗,她反而觉得那不是真正的霍普特了。
他天性里的善良正义和仁慈悲悯可能会让他吃上些苦头,但这就是霍普特还是霍普特的原因啊。
也正是如此才让他的心灵纯粹如水晶,珍贵如钻石,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霍普特又问,“法老怎么样了?”
“伤口缝合包扎了,没大碍,我出来的时候还在寝宫里睡着。”
霍普特身子一僵,两只吃惊的眼睛像胶水一样粘在她脸上,夏双娜自然知道他在惊讶什么,若是一般平民,怎么会知道法老的状况,霍普特都看到她和图图接吻了,便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女孩娇羞地甜笑,落落大方承认,“我和陛下在一起了。”
霍普特以为他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听到她这句话时,心还是像被利刃活生生剜掉一块那样疼痛难忍,哪怕是前一刻,他依然抱着那可笑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昨天是他眼睛花了记忆混乱了,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但现在,他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动了动唇,好像动作幅度大一点,立刻就会牵出来心碎的滴滴眼泪,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你喜......”
“嗯?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
霍普特猛地转过身,身子前倾趴在围栏上,手指用力握紧那冰冷的金属栏杆,光滑的皮肤被勒得红肿,脸对着外面,痛苦地蹙起俊眉,咬得下唇磨出一道血痕,他艰难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想问问娜芙瑞你真的喜欢他吗,还是因为图坦卡蒙是最有权势的男子,所以才违心屈从于他,可他都亲眼看到了,还问什么问。
就算娜芙瑞深爱着法老,不会再喜欢他,他还是会很喜欢很喜欢她,一往情深哪会说断就断。
“霍普特你干什么呢?”夏双娜注意到了霍普特的异常举动,却看不到他痛苦煎熬的神情。
霍普特抹了两下湿润的眼角,就把身子扭了回来,强作镇定,“这次是我的疏忽,等陛下醒来,我会向他请罪......”
夏双娜嘿嘿一笑,“那我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