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祸患,也得见了再说。”蓝玉绝不允许自己毫无理由的杀人,于是不再多言,走出帐篷让小黑带路。
小黑引着二人挤进一圈人群,最中心围着的十几个人全都受到了五花大绑的待遇。
“就是你们想投诚于大汉?”蓝玉扫了他们一眼,问道。
看似为首的一人急忙说:“将军!小的们都是这附近山里的贼寇,平日里就靠跟过往商客借点银子讨生活……如今良心发现便想找点正事做,您看……”
“借?想必你们这种人手里可少不了无辜百姓的血吧?”蓝玉冷哼一声,想吓唬吓唬他们,便向旁边大喊:“来人啊,将这些人拖到远处斩了!”说罢就作势要走。
“别别别!将军!小的们熟悉山里地形,可以为将军们带路啊!您们不是想去打汉中吗?小的知道一条隐秘小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绕到汉中背后,求您给小的们一条生路啊!”贼寇头子见状大惊,急忙出声讨好。
“哦?”蓝玉果然来了兴趣,转过身重新打量着这些人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打汉中?我们去找蜀军头子吃点酒就不行吗?”
“您瞧您这话说得……带着这么多人哪是去吃酒的阵势?”贼寇头子虽然心里直骂,但脸上还得陪着笑。
“而且小的们还在山里发现了您们丢的粮草,上面印着汉军的官印……您若愿意赏上一口饭吃,小的们这就带您去取。”他
看蓝玉有些动摇,便趁热打铁继续说。
蓝玉听后,和宋仪对视一眼。他们想到了这批粮的来源,应该是之前埋伏的蜀军劫走的那批,抢走后留在深山,还没来得及运走就被汉军的人肉炸药带走了性命。
“那批粮可是十万大军的分量,够你们吃上半辈子了,为何还要来我们这里谋生路?”宋仪质疑道。
“这不是都想着吃口皇粮嘛!”贼寇头子看宋仪能在这种时机插话,便知道他的地位也不低,便移过视线低声下气地笑着说。
“你说的能通汉中的山路,是在何处?”蓝玉追问。
“这……”贼寇头子犯了难:“您还没说赏不赏小的们这口饭吃呢,要是这就说了,万一……”
他是怕汉军卸磨杀驴,问出路来就干掉他们,因此留了个心眼。
“怎么样?”蓝玉凑到宋仪耳边问。
宋仪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可信。
这时,几个士兵一人抱着一些杂物堆到蓝玉面前禀报道:“将军,这都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没发现不对劲之处。”
“那里搜过了吗?”蓝玉一边问,一边露出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放心吧将军,都搜过了。”士兵尬尴以对。
“嗯?这个……”宋仪突然在那一堆杂物里发现了熟悉的东西,捡出来一看,竟然是在落入元军之手时被人抢走的那柄短刀!
宋仪将短刀反复拿在手中反复端详,又抽出刀刃,不管怎么看都是自
己之前被抢的那柄。
“这是谁的?”宋仪将其晃了晃,问道。
“这是小的之前从过往商客身上抢来的,您若喜欢便献给您了。”贼寇头子连忙说。
宋仪盯着他,果然越看越像抢自己刀的那个元军里的汉人。于是冷笑一下揭穿了他:“不对吧?这不是你在当元军时得来的吗?”
贼寇头子瞳孔一缩,不可思议的看向宋仪。他当初抢过的人不计其数,自然不可能、也不屑于记住每一个人。
蓝玉知道宋仪以前被元军俘虏过一段时间,再看他肯定的神情,当即就明白了:这短刀一定是贼寇当初从他手中抢来的。便上前拽住贼寇头子的前襟怒问:“这可是真的?你既然曾经在元军效力,为何只字不谈?!”
“将军饶命啊!小的不是怕说出来后被您们嫌弃吗?小的当初加入元军也实属被逼无奈,也因此逃出来后就离他们远远儿的,再不想回去了!请将军明察!”贼寇头子双手被缚于身后,此时想磕头自证诚意,但一头磕下去就失去了平衡,脸着地摔了个狗啃泥,只能一边求饶一边像虫子一样趴在地上扭动。
“将他们先押下去,严加看管!”蓝玉吩咐一声,先行离开。宋仪在后面跟上。
“既然他们之前是元军士兵,再入蜀军的可能也就小了很多,该不该冒险一试呢?”蓝玉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