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再次上前死死拖住苏陌素。
苏陌素冷面望了徐氏一眼。
徐氏一脸挣扎,压低了声音,却仍是把话说出了口:“四侄女,婶娘刚才那话不对,可是最先的那个请求却是真心的。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你曾祖母的意思。”
“婶娘的旗可扯得真大。”苏陌素嘴角扯了扯,连冷笑都不想再摆出来。
徐氏松开了苏陌素的手,但话却没有松口:“四侄女不信,尽管去问问老祖宗。”
苏陌素没有再停留,走出了徐氏的院子。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花清越和苏老夫人能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两人都有些安静默然地坐在房中。整个房间里,能听到的就只有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就在苏老夫人准备派人去请苏陌素回来的时候,抱琴突然过来了。
见到抱琴,苏老夫人脸色便有些不太好。今日苏闭月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她就算心疼苏闭月,也不可能纵容。先前没有发作,不过是看见花清越在场罢了。
“你们小姐如何,花娘子过来了吗?”苏老夫人问道。
抱琴是得了苏闭月吩咐的,她硬着头皮答道:“花娘子正在给刘妈妈施针,暂时还不得闲。奴婢听闻四姑爷医术颇好,斗胆想请四姑爷移步听我们姑娘去看看。”
抱琴怯怯地看了一眼苏老夫人的脸色,补充道:“小姐实在疼得厉害。”
苏老夫人心都要气肿了。这闭月丫头,真当自己是个傻的不成?先前花清越的话虽然没有完全挑明,但已经是在暗示她痴心妄想、主动贴上去了。如今还要这般送上门来,简直、简直是太不知廉耻了!
苏老夫人恨不得立即就下床去用拐杖敲苏闭月两下。她望向花清越说道:“虽然是自家妹夫,但总归男女有别。清越还是就在我这边等陌素回来,你们再去催催花娘子就是了。”
“老夫人,小姐伤得有些颇……”抱琴心里虽然忐忑得如同鼓擂一般,却不敢轻易放弃苏闭月的要求。她和侍棋两个,因为先前去扶苏闭月回来,已经被她家主子拧得胳膊都青了。
“你去告诉她,她曾祖母我也疼得很。既然是自己不慎摔伤的,就只能忍着些。若是忍不住,她想来我这房中哭哭也是可以的。”苏老夫人感觉到自己方才那番拒绝苏闭月的话,并没有在花清越处得到多少回报。
她这曾孙女婿听了话,只是维持着原封不动的姿势站在那里,连眉眼都没有抬一下。
可恰恰就是这样一动不动的花清越,才让苏老夫人内心有一种挫败感。她知道,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这番话而心生感激,也许心里还在耻笑自己。
苏老夫人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发烫起来了,她想斥骂,却又怕更加落下笑柄,只能催促抱琴道:“就这样把我的话同你家小姐一字不动地回禀了吧。”
“快去!”声音还是压着怒火,但话语已经有些急切了。
抱琴也知道这趟差事无论如何都是完成不了,只能应了一声,便告退下去。
苏老夫人的房中又恢复了起初的安静。那雨水的声音似乎更大了。
而与苏老夫人隔开不远的房中,苏闭月听了抱琴的回禀,举起手中的茶盏就要砸下去。
侍棋死死抱住,劝道:“小姐,您不能砸啊。您要是砸了这茶盏,可要惊动老夫人了。”
“哼,我砸不砸,她都知道了。”苏闭月已从抱琴的回禀中完全听出了苏老夫人的意思。显然这偏心的老太婆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并且一如既往地护着苏陌素。
同样是庶出,还样样不如她,凭什么!凭什么!
苏闭月胸口气得起伏几下,如何也压不下心中的怒火。她指着那桌上的锦盒说道:“你把那盒子拿过来!”
抱琴立马捧了过来。
苏闭月双手接过锦盒,眼睛死死瞪着锦盒里的东西,咬着牙说道:“你们两个,一个去给我把药买回来,一个给我死死盯住那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花清越今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