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道此次却是摆手:“小道修行尚当不得这一句。贵客请来。”
听到小道士改了称呼,王枣林脸上便出现明显高兴的神色。苏瑞文和周云端两人虽不这般喜形于色,但心中终究是有些松气了。
这老木道观不仅外面宏伟,里间也十分之大。只见小道士在前带路,却是绕过了两个回廊,经过了三个香炉,才到一门前停下。
“观主,贵客到了。”
小道士并未走进去,只在门外禀道。
一个声音在房内响起:“请贵客进来吧。”
“是。”小道士低头应了一声,这才将门推开,侧身让苏瑞文三人进去。
待三人都走进去后,小道士又在门外将房门重新关上。
三人视线最先所及的是墙上三张三清祖师的画像。画像前均有香炉,里面各燃烧着一根香。
“客人因何而来?”一个声音响起。
苏瑞文等人忙转过身,只见在房间右边还有一个里间,里间门口站着一个青衣道人。那道人已有些年纪,发白须长,手中拿着一个拂尘。
苏瑞文作揖礼道:“吾等自京城而来,至阳城已有近一月,然所寻之事依然毫无进展。今日得一老丈指点,方求到仙长面前。还请仙长能指点一二。”
王枣林听苏瑞文说得这般委婉遮掩,唯恐这观主不明白,就要张口直说。
周云端却是重重踩了他一脚:“王兄,长幼有序。”
尊卑有别。王枣林在心中补齐了周云端的话。苏瑞文才是这次的钦差正使,他只能闭嘴不言。
房内青烟缕缕升起,房中的声音却安静了下来。
观主不答,苏瑞文也不再问。
一根香近乎燃尽,那观主站起身来,从桌上抽出三根香。他将香在桌上轻敲了三下,重新再点上,依次插入小香炉中。
待做完这一切,观主终于出了声:“山上露重,客人们还是歇息一宿吧。”
这算什么回答?
王枣林又往上走了一步。
苏瑞文却是先出声道:“是。有劳仙长。”
观主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他将房门打开,两个小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候在了门口。
“此乃京城凌云道观来的送信人,尔等带客人入房休息。”
两个小道士齐声应道:“是。”
苏瑞文依然走在前面,王枣林和周云端走在后面。
自观主房中出来,小道士们领着苏瑞文三人足足又走了三条回廊,这才止步。
走到一间房门前,小道士推开房门,向苏瑞文道:“客人辛苦,请入内休息。”
苏瑞文才入内,那小道士又朝周云端和王枣林道:“房间甚少,还请两位贵客再随我去另一处。”
周云端忙答道:“不劳烦小道长,我三人一路都是同宿同吃。今日亦如此即可。”
说完,周云端便不由分说地拖着王枣林进入苏瑞文的房中。
三人在房中坐了片刻,周云端先往门口看了一眼,确定门外已无他人,这才开口说话:“苏兄可是瞧明白了?”
苏瑞文点点头:“且等夜间赴约即可。”
周云端亦点头。
王枣林却是一头雾水:“赴约,赴什么约,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定了约定?和谁定下的?”
苏瑞文亦站起来,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往周围再认真检查了一遍,这才回头解释。
“王兄还未看出来,这道观有什么不同?”
“道观明明香火不旺,却是修的极为宏伟。银子从何而来?明明是参拜之地,道长们却都十分冷淡,这是何缘故?我只说了我们是从京城而来,观主却说我们是京城凌云道观的送信人。入门之时观主门口分明没有其他小道,出门之际一左一右却早候有小道,这又是何故?”
王枣林其余尚未想明白,最后一点倒是想清楚了,当即脱口而出:“你是说刚刚那小道士是在监视他们的观主?”
周云端在旁答道:“监视观主倒是未必,想来主要是针对我们。明明这一排房间为十间,却要领我们去另一边,分明就是要分开我们。”
“这老木道观恐能有些收获,但我们还需步步小心。你们且记住,凌云观观主为玄机真人。”苏瑞文赞同地点点头,叮嘱二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