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那丫鬟连声告罪。
苏陌素摆摆手,安慰对方:“无事。你是何人?”
“奴婢是夫人院中专门伺候花草的。”那小丫鬟低着头,小声答道。
苏陌素听到这丫鬟提及花草,她脑中同一时间就蹦出一个人名来:“夏冬?”
“奴婢是夏冬。”那小丫鬟抬起头,眼神中有些诧异。她显然没有想到二小姐还会记得自己这样一个小女婢。
苏陌素笑着道:“那日的花可是种好了?”
夏冬眼中闪过慌张的神色:“种、种好了。”
苏陌素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眼神中的慌乱一般:“好了,你退下吧。”
夏冬埋着头,急匆匆地离去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苏陌素脸上的笑容却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色。
她望向那稍远处的花园。
夏冬。
这个丫鬟有些问题。
回到自己院中,知书和知画欣喜地扑了过来。
“小姐!”
“小姐您可回来了!”
知书还是一如往常地细心,在知画抱住苏陌素的时候,她先转身将院子的门严实关上。
“小姐,知画好想您。这半个月,我和知书都十分听话地呆在院中,并没有擅做主张,也没有闹矛盾。”知画仰面看苏陌素,脸上是掩不住的快乐神色。
苏陌素有些好笑地推了知画一把:“真是报喜不报忧。那么请问两位,我要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知画吐吐舌头:“小姐,我们都查了。我看到大小姐院子里的小七最近洗衣服次数增多。跟她聊天才发现,原来大小姐一直都手上有伤。”
“这个伤,并不是因为这次的摔伤所导致。而是被挖肉喂母所致。”知书在一旁补充道。
苏陌素倒抽一口气。
那日的情形在眼前重新浮现。苏蔓玖脸色惨白地走进小王氏院中,亲手替小王氏奉上药,小王氏一饮而尽。
当日她只关注小王氏和苏蔓玖的脸色变化,却没有细细关注两人动作。如今再一回想,当日苏蔓玖分明用的不是右手,而是左手端药。
虽然苏蔓玖这身子,确实可以左右手同时写字。但是,论起了解苏蔓玖,恐怕除了她自己,就是苏陌素了。
苏陌素很肯定,苏蔓玖那日的行为,是因为右手不能用,才用左手的。
右手不能用只有两种情形。一种是受伤,一种是习惯使然。
苏蔓玖并不是个惯用左手的。
那么,她右手很有可能是真的带伤。
以自身血肉为药引治病,苏陌素确实听过。
莫论医术,就是列传上也记载过割肉喂母的孝子。可是苏蔓玖是孝女吗?苏陌素并不这样认为。
“还有其他情况吗?”苏陌素问。
仍是知画先答:“我与知书特意从几处打听了一番。无论是大小姐院中,还是夫人院中的仆从,都肯定了大小姐割肉喂母这一点。”
“也正因大小姐的割肉行为,才让夫人对她没了芥蒂。”知画知晓苏陌素去过夫人院中的事情,更是记得前不久发现的霹雳木,“小姐,我想大小姐身边的雪盏会让我和知书发现霹雳木,阴谋就在于此处。”
“她一定是想让小姐落下挑拨离间的名声。大小姐割肉喂母,孝心不可质疑。可小姐却真真切切见到了霹雳木,当日小姐去见夫人,真是十分凶险。”
“只要小姐有一丝半点忍耐不住,跟夫人讲了霹雳木的行为。不仅不会让夫人对小姐心存感激,恐怕还会从此厌恶小姐。”知画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将霹雳木之事寻出了一个答案,她十分之开怀,“小姐,当日真是一场险胜啊!”
“小姐,知书和知画在此处有些分歧。”知书此次没有径直禀报,而是先主动讲起和知画的商讨结果,“我们都讨论过,但各执一词,最后决定等小姐回来,将两人猜测告诉小姐,凭小姐论断。”
苏陌素问知书:“你可是认为,那霹雳木上的生辰八字根本不是母亲的?”
知书面上的诧异印证了苏陌素的话。
“小姐已经猜到了?”知书面色郁郁,并不像知画那样乐观,“这些日子,大小姐的病情似乎越来越重。就连对牌和库房钥匙,也在这次摔伤后交给了夫人。”
“表面上看去,夫人如今与大小姐真正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亲密无切。可知书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