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见一团黑影像炮弹一般发射出去，飞行十余米，在墙上撞出一个大洞。康熙离他这么远都可以感受得到地面的震动，不由地吞了吞口水。近在咫尺的建宁的喘息声戛然而止，生怕把怒火招惹到自己身上，不动声色地朝远离洪秋旭的方向挪去。
而那另外三位侍卫也向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前进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珠跟着那颗“炮弹”转动，最终停留在洞口。
除了墙上还在簌簌地抖落石灰，几乎难有其他杂音。数人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也不知这种气氛维持到了多久，洪秋旭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僵局。“哎，我就问你一句，建宁你是杀还是不杀？”
现在洪秋旭连叫康熙的名字都欠奉，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对谁说的。
康熙现在是又怒又怕，要不是手中还有一张底牌的话，早就钻桌底下去了。听言，定了定身，斩钉截铁地说道：“建宁是我的妹妹，是我大清皇室的正统血脉，岂能让她给一个奴才抵命。你现在立刻回家反省，我可以看在你立过大功的份上，既往不咎。”
没有回话，洪秋旭缓缓取下头上的顶戴花翎，扔在地上，每个人都瞪大眼睛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众人只见他不疾不徐地抬起右脚，将圆锥形的顶戴花翎碾压成一块圆饼。三个侍卫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不可思议。
且不论那是一品大臣的帽子，就这样说弃就弃，他竟敢当真皇帝的面侮辱皇帝亲自授予的官位象征，已经不仅仅是辞官的问题了。而是公然向朝廷挑衅，向皇帝挑衅，向整个大清挑衅。
果然康熙涨红了脸，举着颤抖的手指指着洪秋旭，气得说不出话来。
洪秋旭做完这一切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韦小宝跟前将他扶起，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三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阻拦。你说拦吧，不仅打不赢，说不定连命都要丢了，而且康熙也没发话。你说要是不拦吧，事后多半要被秋后算账的。权衡了一下利弊，三人不约而同地觉着还是命比较重要，眼睁睁地看着洪秋旭离去。
“站住！上书房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时康熙身后传来一阵阴暗、沙哑、老迈的声音。将大家刚刚舒张平复下来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就连建宁心里也在骂娘：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想让老娘死的，等老娘逃过这一劫非弄死你不可。
此人身穿蓝黑相间的********服，不高不矮，但却骨瘦如柴，眼眶深陷，两眼突兀，颧骨高凸，脸颊凹陷，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疙瘩。看上去就像一只饿了几天几夜的癞蛤蟆，洪秋旭见他太阳穴鼓起，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练了什么邪功所致。
洪秋旭很轻蔑的质疑道：“就凭你？”
暗一也不恼，只是回到：“小子，不要以为你杀了鳌拜就天下无敌了，我想杀死鳌拜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洪秋旭毫不相让地回敬道：“不要以为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鳌拜就天下无敌了，我想杀死你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暗一哈哈一笑，道：“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蛤蟆打哈欠——口气大啊。”
“是谁口气大，你尽可来试试。”洪秋旭幽幽的声音也传了回去。
暗一听言本来漫不经心的眼神突然发出摄人的光芒，气氛一时剑拔弩张。